他把头搭在闻清徵肩上,靠在他身上,小声说,“闻哥哥,身上好疼啊。”
“……”
闻清徵鼻尖酸,感觉他靠在
“嗯,说好,要起来往生湖。”闻清徵轻声应和。
“所以啊,就到往生湖来,把骨灰撒到湖里,干干净净地走。”
戚怀香说着,漆黑眸子静静地盯着他,那目光似散非散,在努力地将焦点汇聚在他身上,但却疲倦无力地连看他眼都觉得累。眼皮沉重得撑不起来,只想入睡。
他声音有些愧疚,说,“对不起啊,这次要毁约。”
“……”
闻清徵想起幼时事情,轻轻碰他下,“不要提这种事情。”
他小时候不知是怎,爱哭,被大孩子们欺负时候也不知道去找大人,只是自己委委屈屈地哭,最后总是戚怀香来替他出头,打跑那些坏孩子。
但自从那次横祸之后,闻清徵便没再哭过,也许眼中泪都在那时流尽。
他被乳母藏在柜子里,柜子里漆黑,什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外面仆役哭喊求饶声,还有父母亲人们惨叫声。
再后来,什都听不到。
“等不及你。”戚怀香眼皮慢慢地要阖上,声音微弱,“要先走。”
闻清徵陡然握住他手,眼前发热“说什呢。”
他有些焦急,看不到戚怀香样子,只感觉他把全身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但就算这样,戚怀香也没什重量,比以前轻多。
但戚怀香那边却沉默着,让闻清徵心中不安愈重,“你怎,说话!”
戚怀香勉强没把眼皮阖上,眼前团黑影,看着闻清徵面容都看不清.
他走出去,地上全是尸体,还有将要干涸鲜血,踩得脚底黏黏地。他亲族在那夜全都被来寻仇魔修所杀,只剩他个人,愣愣地坐在尸堆中,失语,被路过贺銘,也就是当时断情宗掌教带走。
而戚怀香家作为他家邻里,也在那夜被灭,唯独留下偷偷翘课溜出门去玩戚怀香活下来。
他们两人都捞回条性命,又阴差阳错地走上迥异修道之路,每个人命数早已注定,只是等待各自去发现。想要改变,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沿着命运轨迹走去。
想起以往事情,苦痛和梦魇慢慢都变成尘封锈迹,唯有那幼时起约定着往生湖还熠熠生辉。稚嫩童声在耳边回响过,眼前切却是真实,让人欣喜得几乎要落泪。
“以前就说过,若是要死,才不乖乖地躺在棺材里。任着尸身腐烂尘封,那样也太无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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