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
光线很足，完全照射在屋内时候，能让人将对面人面貌看得清清楚楚。
沈昭看着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闻清徵，心头
酸，却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来分毫。
他压抑着心中酸楚，拿着手中象牙梳，轻轻为他梳理着雪发，柔声说着，“师尊头发真好，跟绸缎样，都不用怎
梳呢。”
闻清徵起先静静地听着，温顺地垂着眸子，在他说过之后，却是陡然抬头，轻声道，“你别再骗
。”
“……”
身上，那温热气息吐在他耳边，声音低低地，问，“以后有什事情都跟说，好不好？师尊。”
闻清徵咬着唇，沉默许久，终于点下头。
沈昭嘴角绽开笑意，抱他更紧，鼻尖埋在他脖颈里嗅着他身上独有清淡香气，唇贴在那里，小声地说，“真好。”
自从往生湖回来之后，师尊第次不再那样抵触他，这让沈昭欣喜得将要发狂，但心头又压块大石头。他知道过金丹期道修，面容都会保持在筑成金丹之时那年，不会衰老，但师尊为何会……
心头不安越来越重，慢慢地成事实。
“知道，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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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发现闻清徵脸上细纹之后，沈昭便日日都陪他同入睡，第二天晨起第件事便是观察他面容。而闻清徵却在以惊人速度老去，天天地，像是凡人过年般。
不过才月，便像是老三十岁，他脸上已满是皱纹，依稀能辨出年轻时模样。
沈昭不敢让他碰到自己脸，怕他察觉到什，每每看到闻清徵想要碰碰脸颊，便立刻握住他手，说天气太热，想要师尊来凉凉。
但慢慢地，连沈昭也明白到这是个拙劣借口，他手心握着手已经遍是苍老痕迹，皮肉萎缩，满是树干般粗糙皱纹，闻清徵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他看着闻清徵天天地沉默下去，找许多大夫为他治病，次次地哄着他喝下无数汤药，却都在第二日看到他继续衰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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