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双榕看几秒,又握握,转身往回走。几百米路,他先是想李聿说过,准备给门装上指纹锁,因为他本科同学设计出款保险程序,又想自己也曾为家添砖加瓦,尽管统统被李聿归为无用物。
最后想,他没有从那间房子里带走任何,只把这枚钥匙留作纪念,好像也不是件不道德事。
因为宋双榕既不会半夜撬门,也不准备靠钥匙睹物思人、纪念已逝感情,只是单纯地留着——毕竟他只有这
黄铜制,颜色比秋天银杏叶深些。
李聿穿印有学院徽章黑色长羽绒服,站在街旁,比宋双榕高半个头,语气很认真,正在邀他同住,“近三天平均室温维持在二十三摄氏度,适宜居住。”
宋双榕蜷蜷手指,指腹贴在钥匙表面。
大约以为他在犹豫,李聿正直地说:“有两间卧室,你不必担心。”
“跟男朋友起住,为什要分两间房。”宋双榕记得很清楚,他仰起头答复,然后展臂抱住李聿,说:“今晚就搬家好不好。”
:“你怕冷?”
“还好。”
说完鼻子痒,打个喷嚏。
十分罕见地,李聿短促地笑笑,抬起手,轻碰下宋双榕鼻尖,开玩笑说:“撒谎,小心鼻子变长。”
后来李聿帮他把被子搬上楼,没多停留就离开。宋双榕略感遗憾,觉得两人相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但也不气馁,随手将水壶被子堆在起,翻开读到半书,将银杏叶取出、抚平,小心夹在书页间。
两人陆陆续续搬周,而后正式开始同居。
不过两年,李聿顺利留校,前途光明,而宋双榕毫无长进,仓皇离开。
把广告纸丢进分类垃圾桶后,宋双榕看向手中钥匙,掌心被齿痕硌出纹路,边缘泛着淡红。
明明是想离开前还给李聿,却好像忘。
尽管悉心保存,相较于两年前,钥匙表面还是多出些划痕,颜色也暗淡。
恰好看到书上写——略去树叶颜色,就会以另种方式看那片树叶。它让想起某样树叶之外东西。
不知道是看见那句话,还是其他什原因,从此每到秋天,银杏叶飘落时节,宋双榕总想起李聿在楼下等他模样。
又过去两天,圣诞节前夕,南校区被艺术学院学生装扮氛围十足,圣诞树和彩灯充斥校园。
宋双榕独自在人群中晃荡,收到许多节日糖果和祝福,正拍照时,页面上弹出条消息,李聿问他是否有时间见面。
李聿并不知道那天是平安夜,因此宋双榕没能收到他苹果,但手心多枚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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