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双榕真想不出来,放弃抵抗,睁开眼,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砸在地上,他咬着牙说:“没有做错。”
于是被打得更狠、更疼。
从小到大,宋双榕最怕疼,也最能忍。于是他从李聿那里获取最多安慰,和最痛恋爱体验。
宋双榕对李聿喊疼时候,李聿总是显得手足无措,抱着宋双榕,对他说过很多句“不要怕”,但其实大多数时候,宋双榕怯懦,都是故意伪装给李聿看。
他总喜欢看李聿为他变得不冷静、不理智样子,喜欢看李聿不知道该拿他怎办时,露出为难表情。
认真到近乎无辜,好像等宋双榕等得很辛苦,也好像两人没有发生争执、没有冷战、没有个月不联系,他也没有忘记宋双榕生日。
宋双榕不再生气,只是觉得沮丧——显然,李聿对他单方面宣战无所知,甚至可能认为,这是又次,宋双榕闹脾气行为,而他给予最大程度谅解,亲自来接宋双榕回家。
宋双榕最后还是跟李聿上车,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成为过去式,他不想再刻意提起。
也因为,他比他以为还要更加想念李聿。
直以来,宋双榕把爱解读为包容与隐忍,并以此不断催眠自己,直至窥见李聿与旁人正常交际。
伪装得久,宋双榕有时真有种错觉——好像他前半生颠沛流离皆是虚幻,好像他和李聿从出生时就在起,他就这样被呵护着长大,好像他对李聿来说,真是珍贵而特别存在。
现在梦醒,宋双榕回忆李聿浑然天成冷漠中出现裂缝、令他感到温暖瞬间,指甲用力地按在掌心里,必须非常用力,才勉强把眼眶后酸胀潮意压下去。
傍晚,何应雨出门买晚饭,宋双榕拿出手机,点开几天前李聿发来购票信息,将座位号放大,再次查看,确认是六排六座。
自恋爱后,宋双榕在校内上
他也想要平等和尊重,想要感情中势均力敌,想要两人能就个观点大谈特谈,而不是自己因不够聪明、生活习惯差,就被李聿贬低至尘埃里。
可即便如此,宋双榕还是很难讨厌李聿。
他也觉得不公平,明明喜欢就只是瞬间事,不讲道理、没有缘由、来势汹汹,不喜欢却需要找百个、千个、上万个理由,才能说服自己。
宋双榕记起小时候,他被妈妈罚站,戒尺下下打在手心,他知道疼,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好闭着眼,把所有能想到错统统揽下来,却还是不被饶恕。
妈妈说:“不对,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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