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没有听从杨伦话,平声继续说道:“已是残身,斯文扫地,颜面不谈,所以棍杖绳鞭加身,也不会有辱斯文。知道白大人不想听,大人你也不需在其中为难。生死只是个奴婢事,你们既然不信,就看淡些。”
他抬头问这句。
杨伦咬牙切齿,“邓符灵说很多次,不要管事。”
邓瑛望着二人之间灯焰,“不是让你们当死吗?”
杨伦忍不住又站起来,“你让如何?真让看着你死吗?如果杨婉知道就这看着,这个妹妹就没。”
邓瑛依旧着没有动,“杨大人不要看就好,至于杨……至于大人妹妹。”
坐。
沉默对峙,最后果不其然还是杨伦输。
他噌地声站起来,猛拍桌面,空荡荡木头面儿上立即腾起层淡淡白灰。
“你就不能让们赌把?司礼监不能再把控在何怡贤手上!”
邓瑛抬起只手臂放在桌面上,直脊抬头,看向杨伦,“不说你们能不能赌赢,哪怕你们赌赢,陛下真处置何怡贤,司礼监还是司礼监,不过换个人而已。但白阁老和你想在南方推行新政,在陛下那里连清田这步都走不出去。”
他说着抬起头,“她比大人明白。”
杨伦肩头忽然颓塌,不禁向后退步,摇头道:“实在不明白,你为什要做些你根本没必要做事情。”
“《癸丑岁末寄子兮书》,大人还记得吗?”
杨伦听完这句话,猛地握紧拳头,内心羞、恨皆有,时竟不敢再看眼前邓瑛。
“行住口!”
“你现在这样身份,新政关你什事!”
杨伦说完,立即后悔。
然而邓瑛却只是把脸侧向边,沉默地把他这句话避开。
杨伦僵着脖子沉默会儿,逼自己坐下,尽量收敛住声音里气性,“你知不知道,白玉阳找到贞宁十年,修建皇极殿那批工匠,不知道为什,有几个人直接咬出你。你和张大人当年账目虽然做得干净,但是有人证在,白玉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你用刑,来撬你嘴,司礼监也不敢说什。你今日还能坐在这里,是齐淮阳为你说话,旦等到明日过完堂,你就得去刑部大牢!”
“你没有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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