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
白玉阳看
眼值房，低声问道：“陛下驾临吗？”
“是。”
杨伦道：“何掌印呢？”
“伺候陛下在里面。”
街巷中，不论那十余人
棺材经不经过，都能听到祭拜悲声。
时之间，帝都缟素。
北镇抚司原本要禁止路祭，并捉拿带头人，却没想到被皇帝道密旨压回来。皇帝在养心殿严厉斥责张洛，并责他在太和门上跪日。
杨伦和白玉阳从太和门经过时候，正好看见张洛被锦衣卫人押着，摁跪在太和门前。
白玉阳道：“这
惨案子，只是罚跪。还专门让他在这个时辰跪在这里，做样子给内阁看，呵……”
“数点秋声侵短梦。”
杨婉轻轻地在口中呢喃着这句，却时想不起下句是什。
苦思无果后，不禁自嘲地笑笑，抿着唇闭上眼睛。
浓稠黑暗里，邓瑛接出后面半句，却只是动唇没有出声。
“檐下芭蕉雨。”
有人明白，至于那些人，当下刑罚，和日后口诛笔伐，总有样，是他们逃不过。”
邓瑛沉默须臾，笑笑说道：“你又在说
……想不太明白话。”
“那你不要去想，你好好地睡觉，疼渴都叫。”
她说完，撑起身子吹灭桌上孤烛。
这晚，护城河上秋风吹整整夜，杨婉缩着自己身子，听完夜里所有细碎秋声。
他说完，侧身相让，“大人请。”
杨伦和白玉阳也不
杨伦看眼张洛，回头对白玉阳道：“陛下还是要用他。”
白玉阳边走边叹气，“张阁老那样个烂好人，怎就生出这样个幽都官。”
杨伦没接这个话，径直朝内阁值房走。
二人走到内阁值房，却见皇帝仪仗赫然停在会极门上。
郑月嘉立在仪仗前，见二人过来拱手行礼。
数点秋声侵短梦，檐下芭蕉雨。
这年秋天过得着实有些快。
——
和郑月嘉想得样，皇帝在周丛山死后第七日，亲自驾临内阁值房。
那日，京城中到处都是路祭，纸灰若蝴，飞舞满城。
邓瑛伏在她身边，也许是因为累，又或者是因为伤口引起高热，他好像睡得很沉，身上为养伤而着中衣，波如蝉翼，包霜拢雪。
杨婉听着窗外叶声，忽然想起宋朝有个词人叫毛滂，很喜欢写秋。
其中《夜行船》当中有句：“数点秋声侵短梦。”
杨婉从前并没有觉得，这句有多美。
但如今，她躺在邓瑛居室窗边，忽然就被这层浪漫古意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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