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斡旋了。”
杨婉平声道:“你越周全他,内阁会越惧他。”
杨伦听罢扼腕,朝前走了几步,沉默良久,方道:“你也别管他了。陛下要行‘大罪面讯’,太皇太后必将亲视,杨婉,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在陛下面前多言,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我都明白,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做,一切全凭陛下。”
杨伦仰头叹了一声,“他若认的不是‘伪造遗诏’这条罪就好了。”
罪。但是……”
他抬头朝前面看去,长叹了一声,长长吐了一口气,把眼睛里的潮意硬生生逼了回去。
杨婉道:“哥哥,刚刚有一句话,你说的真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你说……”
“也许抹得掉。”
杨伦听了,摇头笑了一声,“你这就是胡话了。”
杨婉朝前走了一步,“哥,伪造遗诏既可是刑案,也可是内廷秘辛,你觉得这二者,界限清吗?”
杨婉抬头打断他,“你说我们为何还要做从前阉党做的事,把无罪的人丢进死牢。哥哥,我说真的,你是心中真正有公义的人。”
“有用吗?”
杨伦摇头笑了一声,“他说倒回去了,我看也是倒回去了。你赶紧离宫吧,你再不离出宫,迟早逼害到你身上。”
“我知道。”
杨伦抬手整了整衣冠,转身朝门廊上看去,“杨婉,我不会违背良心,我会再尽力帮他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