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天上
月亮星星，到处黑漆漆，勉强能辨出村里各个屋舍轮廓。村里很安静，偶尔才能听见
两声咳嗽，经过养狗人家门前时，犬吠声打破
静寂。
沈玄青熟悉村里路，背着竹筐走得顺当，入夜风吹越发冷，呼口气都是白。到自家院门口时，只听里头狗叫声响起，他吹声口哨，乖仔立马呜呜起来。
院门关着没锁，他推门进来，就看见西屋窗子透出烛光，陆谷还没睡。
“二青？”卫兰香听见动静，支起上半身朝外喊道。
“娘，是
。”沈玄青关好院门说道。
房里抱着小灵哥儿走来走去拍着哄睡，见状说道：“昭儿，小羊怎
叫？”
昭儿小，时没听懂，还在咯咯笑，于是他自己“咩”声，果然，昭儿听见后看过来，嘴里“咩”声，惹得沈玄青笑出声来，双手抱起坐在他腿上昭儿举高高，昭儿被举起来后笑声更大，时间热闹不已。
*
去玉青府城卖狐皮对沈玄青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事，今时不同往日，他赶着骡车不用再走路，骡子在平坦官道上跑起来快多，前两年都是头天去第二日才回，这次他到府城卖狐皮，还去老杨头那边送筐花生筐秋柴豆，只花个白天工夫，傍晚天刚擦黑时就到家。
沈尧青和媳妇儿子夜里歇在大宅子这边，他回来昭儿还没睡，点着油灯在床上玩耍，这也就是他们家，天黑村里不少人家都睡下，哪里舍得点油灯，昭儿是不愿意睡觉，又觉房里太黑直哭，纪秋月没办法，把油灯点上后，房里有光亮后孩子就不哭。
“回来就好，外头冷，快歇息去。”卫兰香喊完，听见答应后躺回床上才睡。
陆谷刚把孩子哄睡下，见沈玄青进来小声问道：“吃没？”
沈玄青同样放低声音：“
“估计下不大。”沈尧青出来解骡车，看眼天上飘落零星雪花说道，这两天很冷，他白天已给禽畜加更多干草稻桔垫窝，就算夜里雪下大也不怕。
“嗯。”沈玄青点着头答应，方才他赶车到丰谷镇时就飘起雪花，初冬头场雪威力还没那足，车套解下后，他牵着骡子从屋子旁边宽道穿过，到后院圈里拴着，走前给添水和草料。
“大哥，阿嫂，过去。”他朝屋里喊道。
“哎，知道，去吧。”纪秋月在房里答应声。
小黄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临出院门时被沈尧青叫回去，后院禽畜多，老家有乖仔在，人也多，不必担心，如今夜长，多条狗在这边夜里才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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