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把包袱打开,里头还有半碗浆糊,她拿出碗放在剁肉桌子上,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万事不着急,再有两天就开门做生意,可不得早早弄好,不然,到时候就该猴急。”
她把里头东西拿出来,因沈尧青个头高,便指使着这张要贴在这里,那张贴在那里,老少忙起来脚下团团转。
老杨头腰间别着烟杆,手刚摸上想到西邻家借借火,蹲在门口抽两口,却被严氏看见,瞪眼骂道:“死老头子,跟来没个用处,也不知帮帮忙,成天不是瞎溜达就是光顾着烟杆子,去,把这个贴二小子屋门上。”
老杨头成天挨骂,早已面色不改,把烟杆别回腰间,领红纸用手指头沾些浆糊就到后头去。
严氏骂完他,转头看沈尧青在两边墙上贴剪画儿,脸变得那叫个快,下子和颜悦色,点着头赞许:“嗯,这贴不错,高低正合适。”
打。
沈尧青打桶水拎回来,给旧木桶里倒大半,放在骡子面前让去饮,他自己进去拿个碗出来,舀半碗解渴。
他拉过铺子角落椅子坐下歇息,边等沈玄青回来。
沈玄青床褥和衣裳都带过来,后院灶台已经盘好晾干,锅灶顶上也盖草棚,好遮风雨,连柴火都从家里拉板车,省得在街上买。
如今只等大后天黄道吉日到,就能开张做生意。
沈尧青在外头给铺子大门贴红纸,憋笑不语。
严氏也到外面来看,边支使他干活边抱怨:“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昨儿刷面缸,喊他听不见,半天都不来,家里你嫂子不在,上酒馆忙去,搬不动面缸,又不见个人,只好放倒搁地上滚出去。”
“等刷洗完再哼哧攒气力扶起,老东西竟从门外回来,给气,早跟他说要刷面缸,谁知他给忘,出去耍去。”
怪不得师父今天挨骂声都没吭
没等沈玄青回来,先迎来老杨头和严氏。
“师父,师娘,快坐,二小子到铁铺那边去。”沈尧青连忙起身,他虽没拜师,但直跟着沈玄青喊,如此也显得亲。
老杨头打量着陈设,抬手按按桌子,又拍拍几个木架,见都稳当这才点头。
严氏同样看圈,弄得干净齐整就行,她手里拿个红布包袱,进来都顾不上坐,说:“这红纸剪画儿都快贴上,门板墙上,还有房里,多些红添添喜气,眼瞅着就要开张。”
她如此好意,况且东西都带来,沈尧青自然不会推脱,笑着开口:“来时娘还在说,该买些贴上,和二青想着先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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