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踢到什
东西，“叮”
声在黑暗里乍响，季松临打开手机
电筒，低头看，地板上全是喝得光溜溜啤酒瓶，衣服东件西件，乱得不成样子，阳台上盆栽秧下头，孤零零地拽着朵花，绿叶基本枯死。
客厅花瓶里还放着季松临送出芍药，花瓣早已凋零，股腐败香气混杂着酒气飘荡在小屋里。
跟他上次来完全是两种模样，枯萎花径在季松临眼里化作
徐尘屿模样，他顿时慌起来，走到他房间处，只见房门紧紧闭着，直觉告诉他，徐尘屿确实回来。
季松临抬起手，靠近房门时却没有敲下去，他压着自己深吸口气，终是缓缓收拢五指，无奈地将手放下，看着那满地啤酒，便知道墙之外那人这三天三夜是如何过来。
“尘屿，你还好吗？你开门啊？”江秀元沉不住气，他生怕朋友出意外，便大步跨过来用力敲门。
Z市落雨，车子飞驰掠过大道，无边落木萧萧下，初冬夜冷得人直打颤，季松临只穿件毛衣，兜不住风，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车子绕着小区转大圈，才找到停车位，下车，季松临等也等不及地跑上楼，三抹影子紧跟他身后。
“尘屿，”裴川谷脸焦急，嘭嘭地用力敲门：“你在家吗？”
黑夜里没人回应。
江秀元也跟着在旁拍门，边拍边隔着大门喊：“尘屿，快开门啊。”
还是没人回应。
墙壁另头寂静无声。
裴川谷也在旁搭腔，朝那缝隙喊：“有什事，
们当面谈谈，尘屿，你听得见吗？”他整个人几乎贴在门上，听不见回应，担心得拧起眉毛：“不会真出事吧。”
季松临猛地攥紧拳头，掐得掌心通红，但他立即想到，徐尘屿
敲门声在阴冷寂寥空气中此起彼伏，像是急促鼓点，每下都敲打在季松临心上，他站在门外站立不安，忽然灵光闪，说：“你们知不知道，谁有他家钥匙？”
语惊醒梦中人，郑晓骁推江秀元把，提醒道：“上次打扫屋子，不是还捡到把钥匙，就顺手搁你床头。”
江秀元想起来，钥匙还是徐尘屿拿给他，他刚搬进这间公寓时候配三把钥匙，把给吴语铃，把就拿给江秀元做不时之需，他从裴川谷手里接过车钥匙，用风驰电掣速度奔回住所，拿钥匙就往回赶。
江秀元跑得脸色煞白，他喘着粗气，将钥匙插|进锁眼，扭就开，里面黑漆漆片，伸手不见五指。
江秀元摁开关也不起作用：“怎，停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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