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晚秋的时候,季松临怀里抱着一束漂亮的花,站在小区门口等人。
“是您啊,大晚上不睡觉,跑来院子里淋雨,”保安大哥好心地说:“您没事吧。”
话音才揉进季松临耳朵,他忽然蹲下身去,一手抵住墙角,剧烈的呕吐,像是要把心肝脾肾都呕出来,但他胃里除了酸水,什么都没有。
“哎别,您别在这吐啊,”保安大哥忙过去,一把拽着季松临胳膊:“喝多了这是”
颓然的男人和他指尖闪动的微弱星火。
烟屁股捻了一地,片刻后就被雨水冲走了,夹杂着七零八落的枯叶,流进了下水道。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根烟了,“啪”地打开烟盒,里头空荡荡的,跟季松临的心一样,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脑海里不住回放与吴语铃对视的瞬间,季松临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外婆,他有点害怕
就在这一刻,季松临好想徐尘屿,他特别渴望见他一面,哪怕是隔着人海,隔着三十七楼的距离。
他骤然起身,从树荫下冲出去,冷雨浇顶,寒风吹硬了他的脸,季松临就这么望啊望,仰得脖子都酸了,那扇小窗户依然空空如也。
小区里巡逻的保安撑着一把红色雨伞,他抬起手电筒,警惕地问:“谁?是谁在那?”
季松临恍然回首,措不及防被强烈的灯光灼伤了眼,他抬起手臂挡住脸庞。
“你是小区的住户吗?”保安举高手电筒,以进攻的姿势前进,他小心地迈着脚步:“怎么不说话?”
稍微适应了光线,季松临才把手臂拿开,他张了张嘴巴,却觉得自己说不了话,反胃的感觉顶到了喉咙口,好像下一秒就会吐。
保安上下晃动手电筒,从头到脚打量着季松临,即便淋成了落汤鸡,那张脸依然丰神俊逸,气质仪表堂堂,保安大哥顿时想起来,他见过季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