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他往哪边走了吗?”冷汗沿着徐尘屿额头滴落,没顾得上擦,辣得他眨了眨眼睛。
苏阿姨回忆着,抬手指向左边深巷:“好像是从这条路走的。”
连谢谢也没讲,徐尘屿迈步就跑,冷风刮着他的脸,吹得他衣摆鼓动,他一路狂奔,还不小心撞到了好几个路人,一脚刚刚才踏出院心,他倏地愣住,只见季松临一个人蹲在偏僻的墙根脚,穿着件单薄的格子衬衣,指尖夹着半支烟,浓密的眼睫凝了一层冰霜。
感应似的,对面那人猛地抬首,细雪纷飞间,他终于见到了三里开外的徐尘屿,视线在空中对接,季松临扯开嘴角,对他笑了笑。
徐尘屿猛地攥紧拳头,就这么看着他,慢慢朝他走去,那一瞬,季松临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天地间的雪似乎消融了。
东西啊?”
季松临看着一排香烟,看见了熟悉的红白包装,他平时抽芙蓉王,给钱的时候却说:“麻烦给我拿包烟,要万宝路。”
老板收了钱,从架子上抽出万宝路,细心地给他擦了擦灰尘,才递过来。
拎着香烟和早餐走到庭院,季松临又回到了那个角落,因为正对五单元楼梯口,只要徐尘屿下楼,第一眼就能看见他。季松临看了七八遍手机,电量显示2%,还是没有收到徐尘屿回复。
天儿太冷了,寒气呼呼往脖颈里钻,季松临冷得受不了,他撕了万宝路的包装纸,抽出根烟,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
徐尘屿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去,瞧见他下巴冒出胡茬,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一种钝痛从胸腔深处袭来:“在这蹲了一夜么?”
季松临没回答,而是迟钝的问:“你怎么从这条路过来了。”
眼前的人冻成了雪人,徐尘屿伸手掸掉他发心的雪花:“冻坏了吧。”他的手微微颤抖,抬起来时想
白絮簌簌飘落,季松临用手背拂去塑料袋上的残雪,探了下袋子的温度,怕冷得太快,他拉开外套把脸庞和早餐一起埋进去。
徐尘屿站在楼梯口使劲摁按钮,今天的电梯好像比往常都慢,慌忙中,他偏头看了眼窗外,不过须臾间,雪更大了。
等不及了,徐尘屿一路狂奔,他没走楼梯,而是走消防通道,从这里出去,再走一里路就能到苏阿姨的早餐店。他跑到店里时双鬓挂着冷汗,四周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季松临,他给他打电话,手机那头一直是占线的嘟嘟声。
“阿姨,您今早有没有见过一个高个男生,他穿着格子衬衣,他来您店里买了早点。”
“见过,”苏阿姨摆弄着豆浆机,装好一份中杯:“那帅哥买了三屉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