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芷突然从软塌上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方长桌前,那长桌上似乎空无物,只是盖层带流苏红绸布,她抬手把绸布掀开,露出下方块长形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济安堂。
她抱起这块牌匾,走到圆桌前坐下,明明还是白天,她却在桌上点根红烛,烛光晃晃悠悠照在那块匾额之上,她纤长手指温柔抚摸过上面字体,很多旧日里事情重新在眼前浮现。
“哎呀,正所谓旧不去新不来,看看,这块新牌匾换上去后,果然有好事发生,
“灵儿。”柳玉芷喃喃叫对方名字,她看见薛清灵红肿眼眶,突然心里就像是被针扎样,这针,同样也刺痛她眼睛。
柳玉芷心里泛酸,嘴里苦涩厉害,她走到薛清灵身边,温柔拉起他手,抬起另只手,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对方脸颊上泪水。
她把薛清灵拉到软塌前坐下,轻柔抚摸过对方头发,薛清灵闭着眼睛,没有反抗,黑色眼睫经过眼泪润湿,变得更加黑亮莹泽,依稀有淡淡泪痕挂在上面。
柳玉芷握住自家小儿子略显冰凉手,她在心里长长叹口,说话不再似平日里那样尖酸刻薄,语调变得温柔而低哑:“灵儿,娘不愿意你再苦撑着医馆,无论是什济安堂还是什回春堂,都关吧……你看看,学医从医,又有什好呢?咱们家就只剩下你和孤儿寡母,强留下医馆又是为何?行医治病本也就是逆天而行,那是在和阎王爷抢人……罢,这些倒也不说,就说说你这医馆。”
“行医问诊关乎死生大事,半点都马虎不得,你若是帮人家治好,人家倒还赞你声好大夫,治不好,登时翻脸,反把你怨成夺人性命生死之仇,平白遭人怨怼。”
“救人性命难,害人性命易,稍有差错,救人就变成害人,届时人家不恨你,你也自责愧疚,日日担着生死之事活在这世上,岂不是疲惫不堪。”
“娘嫁给你爹爹之后,在医馆里遇见不知多少闹事人,就在这生死救治之间,,bao露多少人间凶穷极恶之相,哪怕你爷爷在那会儿,也有人半夜来把匾额砸下……”
……
“灵儿,自从你爹爹和哥哥走之后,娘也没什可求,在娘眼里看来,万贯家财不重要,薛家医馆传承也不重要,娘只想你这辈子平平安安,生顺遂无忧。”
等到薛清灵走后,柳玉芷独自在房间里,她揉着眉心闭目养神会儿,心却是怎也平静不下来,她思绪不安,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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