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轻叹声,很轻,不忍心似。
静默很久以后,孟亦舟说:“沈晚欲,不管你家里有多糟糕,在这里,你就是你。”
孟亦舟拉过沈晚欲满是茧子手,放去心口,看着他眼睛,对他说,“对你是认真,身体是,心也是。”
种寂静席卷而来,变成巨大又轰鸣跳动,回荡在胸腔里。
这句话落在夜色里很轻,又很重,比起缠绵悱恻情话,更加杀人诛心。
站多久呢?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三个小时,加上沈晚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躺下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躺下,起码过去六个小时。
夜晚风好凉,吹得人骨头疼。
孟亦舟鼻子皱起点点,有点负气地说:“对啊,你好久不来,脚都站麻。”
沈晚欲伸手,试探性缓缓伸向孟亦舟。
底下守那久,他那讲究,那爱干净人,忍受着身腥臭气站在这里,就为等个也许会出现,也许不会出现人。
孟亦舟静静地凝视着由远及近沈晚欲,灯光下,只扑火飞蛾闪进他褐色眼眸,又在强光下陨落。
当孟亦舟视线停留在沈晚欲包着纱布额头,又移到那双光着脚丫上,孟亦舟皱皱眉,不太高兴地说:“你忘记穿鞋。”
沈晚欲胸口起伏,目光黏在孟亦舟脸上,头发半干半湿,有几缕垂在眼尾,他穿着那件薄卫衣,雨水泡得他指尖发白,腥味混杂着他身上琥珀香。
孟亦舟跨上前,脱掉球鞋,赤脚踩着湿漉漉青石板:“穿。”
仿佛撕开这具英俊,矜贵皮囊,底下是具坦坦荡荡灵魂。
沈晚欲想,他完蛋。
夏六愚
孟亦舟掌下用力,让沈晚欲别动,语气平静又纵容,就像对个幼儿园小朋友那样,说:“小孩才赤脚乱跑,你都多大人?”
略含责备语气,表情却满是无奈和宠爱。
鞋子穿好,孟亦舟站起身,抬起脸颊,他目光是如此温柔。
孟亦舟先是小心地碰碰沈晚欲额角,像在濠江那次样,问他:“疼不疼?”
沈晚欲想想,摇摇头。
沈晚欲站在原地不动。
孟亦舟好脾气地蹲下去,抓住沈晚欲洁白、混杂着泥点脚踝。
沈晚欲愣怔着看着孟亦舟动作,视线停留在他黑色发旋上:“你没回去?”
孟亦舟垂着眼睛,用拇指擦拭着沈晚欲踝骨上泥点,轻柔得像碰易碎物品:“手机没电,怕你找又找不到。”
沈晚欲喉结轻轻滚动,他问他:“所以你直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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