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雯抬手捋了一下长发,转回脸颊,静静地看着孟亦舟,那目光里的期许,忏悔,挽回这些感情统统不见了踪影。
“因为我不信任异地恋,不敢对人性报有过高的期待。你前途开阔,将来一定会遇见更优秀的人。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线,也相信你的人品,但我还是会患得患失。后来我跟自己讲,与其抱着一份没有安全感的感情,不如选择放手。我听姚姨说,你参加了柏林学院的面试,以你的资质,应该不久后就会去德国了吧,”江月雯别有深意地说,“孟亦舟,你真的不让人放心,太耀眼了。”
孟亦舟知道,江月雯还有话没说完,安静地等待着。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江月雯感慨地说,“毕竟,爱情是奢侈品,人这一辈子,能够遇见机会并不多。”
心里某个地方碎掉了,就像一件束之高阁的藏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粉末。
,江月雯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身侧的双手掐红了掌心,颤抖得很厉害。
有些话一旦摆上台面,暗涌就消无声息地湮灭了。
接下来不再是分了手的男女互相控诉,质问,和好的俗烂剧情,他们终于能像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面,聊聊天。
江月雯讲了她在英国的生活,参加的跳伞比赛,分了手的前男友,以及众多追求者。
孟亦舟笑着,偶尔搭两句腔,话题拐个弯,莫名其妙又会绕回沈晚欲身上,他谈论爱人时,眼角眉梢都带着光。
里面装着江月雯无暇的初恋,和她的感情。
随着那声碎裂的声响,好像所有的求而不得都释怀了。
她从一座无形的牢笼中逃了出来。
“我曾经把你列在人生的遗憾里,但现在,你被除名了,”江月雯推开玻璃门,头也不回地走,“谢谢你诚实又坦荡。”
宴席临近开场,张姐偷偷跑来,解开了门锁。
两人都听见了那点动静,但都没回头,起身离开时,江月雯忽然重拾旧题:“孟亦舟,你是真的很喜欢他,对吗?”
孟亦舟第一次明确的回答了是。
江月雯说:“那你知道我当时是因为什么,才决定离开你的吗?”
孟亦舟以为她又要提起旧事,眉心微微拧起来,没有询问,也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