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晚欲每说一句就轻啄孟亦舟的侧脸一下,“都是我不好。”
沈晚欲还要蹭他,孟亦舟忽地偏头,避开:“我饿了。”
温泉民宿提供就住服务,房间在顶楼,窗外建有露台,天边的夕阳坠落,繁星悄然布满天际,北边
“开房,”孟亦舟任由他抱着,“换衣服。”
沈晚欲一张口就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那还跟我一起吃晚饭,看月亮吗?”
孟亦舟垂下眼睛,审度地望着沈晚欲:“看你表现。”
沈晚欲哪里都疼,但没那么怵他了,他凑过去,半是试探半是谨慎地在孟亦舟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孟亦舟面色上毫无反应,不回应不拒绝,褐色眼眸里的冰冷却微微有些融化,沈晚欲看到希望的曙光,再次凑上去,蜻蜓点水地又吻了一下。
七零八落,嘴角挂着血迹,尤其从脖子到肩膀那块,全是骇人的牙印。
孟亦舟半跪在水里,双臂放在沈晚欲两侧,将他困在身前,气喘吁吁。
“望什么?”孟亦舟盯住沈晚欲,眼底的杀意还没完全褪去。
“我,”被欺负成这样沈晚欲反倒踏实了,以前说句话都要打半天腹稿,如今他胆子大了不少,哑着嗓子说,“我一直在等,等你看向我。”
往事是两人尘封的心结,他们一个没解释,一个没问。不解释的没勇气将心事全盘托出,不问的在等对方主动开口。
“我知道我混蛋,对不起,”沈晚欲抚着沈晚欲的脸颊,缓声说,“你要还愿意,我就陪你看月亮,要是不愿意,咱们明年再来,反正月亮永远都在。”
壁灯从头顶投射下来,孟亦舟沉默地注视着沈晚欲,比起从前,他的轮廓更硬朗,棱角更分明,眼尾多了点细纹,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绿眼睛,无波无澜地覆盖着底下那层他缄口不提的汹涌爱意,既渺小又伟大。
沈晚欲带着歉意,用鼻尖拱拱孟亦舟的脸颊。
孟亦舟侧脸稍微往后,平静地问道:“干嘛?”
“道歉。”
时间如流水般静静流淌,他们望着对方。沈晚欲就这么坐在台阶上,样子可怜得不行却没忘记笑,小心地向孟亦舟示好。那双饮血般眼睛里的猩红逐渐散去,翻江倒海的情绪终于归于平息。
孟亦舟身上的气息不再那么凶狠,他抬起颤得不明显的手,替沈晚欲把衬衣拉好,就要起身。
“孟亦舟,”浑身瘫软的沈晚欲赶忙抱住孟亦舟一条胳膊,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
孟亦舟低头:“嗯?”
“你要去哪儿?”沈晚欲仰高下巴。那小片皮肤青的青,紫的紫,瞧着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