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倚在门槛处,门关到一半,有点小委屈:“可是只有一张床。”
孟亦舟眉梢微挑,无情地说:“你睡沙发。”
沈晚欲:“”
丢下一句话,孟亦舟自顾自躺下,沈晚欲站得直溜,双手垂在身侧,想了一两分钟,关上了门。
半夜,睡得迷糊的孟亦舟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似是穿林打叶的声音,他半睁开疲倦的眼睛,在黑暗中缓了缓神。
“如果你不想在这住的话,那我去退房?”嘴上这样问,心里巴不得店家不让退。
孟亦舟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晚欲,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对方心里那点小九九。
那道剖析式的眼神太过犀利,沈晚欲不由得将头撇开。每次孟亦舟沉默时都有一种强大的窒息感,被他盯住就像在荒郊野外被狼盯住那种心惊胆战。
良久后,孟亦舟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站起身:“算了,今晚就在这里吧。”
皮肤火烧一般烫起来,配合着他微结痂的伤口,如雪中红梅,猩红惊艳。
“要帮忙吗?”看着动作停滞的沈晚欲,孟亦舟说。
“不、不用”
沈晚欲深一口气,又急又笨地穿好衣服,借来的衣服都是白衬衣和宽松黑裤,他三两下套好,两人便去了餐厅。
店里提供的饭菜偏清淡,素炒绿油菜,鲜虾西兰花,豆腐翡翠丸子。
下了雨吗?秋天的雨有些凉,风呼呼地往室
沈晚欲心下一喜,那根无形的警戒线他又跨过去了一步。
对面的孟亦舟已经进房,片刻后,里头传来轻微水声。沈晚欲望着头顶俏白的那轮月亮,破损的嘴角很轻很轻地弯了一下,觉得中秋真好。
这间房是套房,卫生间、厨房、客厅和卧室一应俱全。
沈晚欲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完,打开衣柜换上浴袍,推门而入。孟亦舟正坐在床边,脱了鞋子,看样子是正准备入睡。
那卧室门开得突然,孟亦舟扯腰带的手一顿,皱眉看过来:“谁让你进来的?”
菜色不算合口,两人勉强填一填五脏庙,偶尔插播两句工作上的事,用餐结束,女店主额外赠送了点月饼和甜品,泡了一壶玫瑰茶。
两人在露台安静地坐了很久,已经夜间十一点,孟亦舟忽然开口:“什么时候回去?”
沈晚欲一直望着他的侧脸发呆,似是打了个愣,回答道:“我定了两天。”
孟亦舟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眉间渐渐拧起来。
“这里路太远,想着以防万一就定了,”沈晚欲原本就没打算回去,选择来泽福村,一是为了温泉,二是看中这里路途遥远,他能跟孟亦舟共渡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