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闻煜。”心念蓦地动,傅予寒开口喊他。
隔着几十米,闻煜漫不经心地回过头。
“会儿晚自习还要见面。”傅予寒问,“你是为告诉这件事特地等着没走吗?”
倒不如说是听见些只言片语想看看他会不会出什事才等着。闻煜哂,低头笑两声,抬高声音回答:“没睡醒吧你?”
问归问,闻煜倒觉得没睡醒是自己。
傅予寒哑口无言。
只不过有些事和他无关,他低头想想,抬头:“总之谢谢。”
“那就当你答应,周六早点过来找,带你过去。”闻煜站起来,拍拍他,“今天回家还是去那儿?”
“回家。”
“想通?”闻煜嘴上挂上些许戏谑,“和你妈和解得挺快。”
这个工作听起来竟然比前份还要不正经。
不过就环境来说,拍照至少比酒吧安静,傅予寒是不喝酒,虽然他觉得自己能喝。
阵风卷着落叶过来,树叶撞上长椅铁制椅腿,发出“叩叩”空响。傅予寒忽地回神,把闻煜手扯下去:“还以为你早上说‘打听下别机会’是驴呢。”
“那会直接告诉你‘你别想’。”闻煜搓着指尖,把手收回来。
傅予寒头发有点长,后颈摸过去半是光洁半是柔软,手感有些神奇。闻煜正在思索,冷不丁听见对方开口问句:“但是你为什要帮?”
这几天傅予寒肉眼可见地状态不好,他
“……谁说要和解。”傅予寒双手交握,捏捏指节,低声说道,“只是没地方去。等大学……大学就可以搬出去。”
闻煜挑挑眉:“加油。那你走吧,回去。”
傅予寒偏头盯着他离开背影看几秒钟。
这会儿路上没人,闻煜插着兜走路,就像那晚傅予寒在街上遇见他时样微仰下颚,不用看,傅予寒也能想象出他视线因为个子高而自然下垂,看人看物带着三分轻蔑样子。
明明是个这样人,非要在学校里把自己硬拗成规规矩矩“优等生”,也真是辛苦。
“唔,”闻煜想想,“不知道,想帮就帮。可能是觉得……明年要是大家都去帝都,少个对手会很无聊。”
傅予寒看他会儿:“说实话以为你会选择出国。”
“随时能出就不想出。”闻煜垂下眼,轻轻笑下,“出国也没多有意思。”
“……你怎什都没意思。”
“人活着本来就很无聊。”闻煜掀起眼皮,看着他笑,“不然你觉得帮你干什?还不是因为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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