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行吧。”闻煜点了点头。
“……你究竟要干嘛?”
“没事,”闻煜笑了笑,“我随便问问——刚刚班主任没说啥,就是我爸找了学校,他必须过来跟我谈一谈而已。”
他含混过去,傅予寒见他不想多说,有点轻微的不爽。
这种不爽很快就被第四节课发下来的试卷给赶出了脑海——高三的生活,就是在不间断的题海中度过的。
闻煜垂着眼,隐约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优等生难搞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成绩好,老师拿他没办法。
最终周文康也没能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话来,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几句诸如“不要太偏激”,“不要做影响自己的事情”云云,便打发他先回去上课了。
但闻煜知道这还没完。
班主任只是先头部队,再怎么说,后面也一定会有教务处主任等着他。
千丈。”
他在“一定会”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是一句显而易见的威胁,周文康不由得皱起眉:“闻煜,就算和家长有矛盾,也不该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高三这个阶段非常的重要。”
“昨天严主任还在跟我提保送的事情。”闻煜突然道。
保送名额从上学期末就开始讨论,新学期伊始,也到了该确定的时候。
等做完一套试卷,时间早就到了饭点,再吃个午饭,哪有人还记得先前的谈话内容。
一天就这么过去。
闻煜对“私奔”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一到放学时间,他就撺掇着傅予寒回家收拾东西。
他俩做贼似的一边观察周围的车辆,一边溜进闻煜家
于是他回去以后,在傅予寒询问他状况时,反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小寒,”他说,“你觉得自己二模大概能考几分?”
“500到550之间?”傅予寒有些莫名,“你问这个干嘛?”
“50分的区间是不是有点大?”
“理综有点吃不准,考了才知道。”傅予寒说,“按最近的随堂考试难度……大概530左右?”
于情于理,闻煜刚替三中拿回来一个重量级竞赛奖项,又蝉联了自转学后所有的年级第一,似乎该给他一个名额。
保送不能选学校,纯属“卖方市场”,闻煜觉得没什么意思。
“我不想保送,我打算高考。”他看着班主任,说得既轻描淡写又无比认真,“最终分数如何,学校的重本率能不能再往上增加那么千分之一,取决于我考得怎么样——而我,如果和我爸一起住,一定会被影响状态的,周老师。”
穿着好学生的外衣这么多年,他对一所学校看重什么再了解不过。
打蛇要打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