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羽也带走吧。”他说,“求求你们,带他走……他是个比我好多了的人……”
许驼懒得理他,在查看我脑后的伤口。董泉鸣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像临死前的低喃。
“……小羽只是杀了那个人渣父亲……”他说,“我却杀了自己的妈妈……”
我们愣住了。
“我想救人,我从小就想救人……高中填的志愿也是医学……”他轻声笑了,“可我发现,很多事情,医生根本无能为力……小羽每天晚上都在求我救他,让他变回正常人,我可以和他一起努力的……但妈妈她……她受不了,想把小羽赶出去……我努力在救的人,她就这样继续把他往悬崖边推……”
懒得理他。
我指指躺在那的董泉鸣:“他不一定准备了解药。”
“……如果没解药……那就是最坏的情况呗。”
“整个楼层那么多人呢……周叔都快退休了,这得让他加班加到过劳死吧?”我看着上方的方形空调换气口,“你帮我扶一下推床,我想到一个他们可能藏解药的地方。”
“你扶着,我上去。”他草草撕下被单把伤口裹起来,“你后脑有伤,别动了。”
钟,看上去虚弱到几乎不可能再发动袭击的许驼抄起输液架铁杆,以一记精准的突刺打中了他的太阳穴。
季羽易晃了晃,他还想站稳,却被已经冲到面前的许驼用手指抵住了左眼。
牙签弩被扣动了。少年的惨叫声响彻走廊。
“我们是选手,别和那边两个观众一样兴奋坏了啊。”许驼露出了惨兮兮的笑容,看着失去视力、在地上挣扎的季羽易,“……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啊,动不动就说‘想死’,‘想被杀’,总在给人添麻烦。”
我扶着一张推床挪过去,不爽地瞪着他。
所以,董泉鸣加入L
站在病床上,他够到了换气口,将外壳卸了下来。里面果然有盛着液体的挥发器皿。我猜的没错——只要打开这层楼的换气开关,挥发性的吸入式解药就会扩散到整个楼层。
许驼去打开换气。双眼失明的季羽易被他丢在走廊上,像困兽一样嚎叫冲撞。董泉鸣微微醒了。
“……几点了……”他问。
我看了眼手机:“五点三十分,再过半小时,陆续就会有人来了。”
许驼回来了,对他挥了挥手:“我们走了。这个场面,你们自己善后。”
“生气了?”许驼脚步不稳地走过来,“没说你,我说他呢。”
“……”
“不生气不生气……我问阿杰要他的演唱会门票给你好不好?”
“……”
“下周就要去旅游了,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