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从悬崖上推下去。不问为什么,不犹豫,不慌乱,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说,“现在没人注意到她那边。我给你十秒钟。做得到,我就让老师找人带你入L班。”
我呆住了。
“十,九……”
“为……”
他的眼神让我把话咽了回去——不许问为什么。
“有代价的,关键时刻得帮他们解决掉一些……麻烦。你懂的。”他接过空姐递来的餐盘,“吃人家的总得还的。”
许驼嘴里的L班让我有办公室的感觉,有的上下级关系很好,有的很塑料。无论如何,因为他那位菩萨般的老师,我们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
我不是没有坚持过想加入L班。他们按照规定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能和普通人产生瓜葛,那么我加入不就行了?
许驼没有立刻和我说不能加入的原因。我们加入一个当地团,跟着导游穿过一条冰山内的隧道,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都在里面扭曲碰撞。当走出冰道、来到外界的刹那,他告诉我,加入这个组织,就像走进一条永远没有出口的冰道。
“不可以停留,不可以产生瓜葛,意味着你几乎不能拥有台面上的工作。有时,我们会进行某些……有偿的‘清理工作’。”
多了点虚名,让你可以自己带两个学生罢了——我和阿杰跟老师的关系很好,他是我们的恩人。”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你们老师是男是女?”
“算是男人……”
“什么叫算是?他几岁了?好看吗?”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叫份炸鸡。”
风雪天,没人注意
“杀手吗?”我有心理准备。
他摇了摇头:“不止。阳光之下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你也好、祁蒙竹也好,再如何与正常人存在分歧,也不会是那个世界的人。”
我坚定地看着他:“我可以加入那个世界的。”
我们对视了很久。12人的旅行团在一处悬崖平台暂作休息,导游正和团里的老先生聊天,几个孩子嬉笑着追逐打闹,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崖边自拍。
他指着那个姑娘。
……
混乱发生至今,我们身上都挂了不少彩。许驼习惯了,但我的反应更大,整个人累得不行。从机场出发去欧洲,长途飞行下来,总觉得自己已经散架了。
好在他定了头等舱。我一直好奇许驼的经济来源——这人从来没啥正经工作,也从来不缺钱的样子。
“阿杰给的钱。”他给了个让我哑口无言的回答,“老师也会给一些零花钱。”
“……你这是……是吃软饭和啃老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