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枪响声。
微型手枪的后坐力,让它从我的手里被振飞出去。从布鲁克的头颅中,一团血雾短促地弥散开,和那些红色闪片一起落在地上。
为什么?
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在夏墨开玩具枪的瞬间,从布鲁克的身上传来了如巨浪般压顶的威胁性,疯狂刺激着我已经敏感到
“我不喜欢其他人进这间房间。”
夏墨没有说话,在他背后关上了铁门。他又对我露出那种微笑。这人有种神奇的气质,当他对你笑的时候,哪怕他同时在用枪口对准你,你也不会觉得他有攻击性。
在一个毫无攻击气质的人身边,布鲁克浑身都充满危险感。
他注视着我,就这样注视了将近一分钟。不知他观察到了什么,有东西让他很满意。
“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看见你当时在这的感觉。”他向我伸出手,我想躲开他,动作让毯子里纠缠的东西露了出来——那是夏墨的外套,他上次没有带走。
不仅仅是吸烟了。“但他对你有兴趣……呵呵,别担心,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那种兴趣。”
布鲁克会在这几天过来看我的情况。
我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平时的关系。在正常的格局里,夏墨对于他应该什么都不是,那种控制着世界几分之一运转权力的人,只要他想找,有的是人趋之若鹜,愿意对他言听计从。
但他竟然可以抽时间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几个国家和中国之间往来——我被关的地方肯定不是车水马龙的市中心——于是他再要坐几小时的车,来到这种偏僻的囚禁处,来看夏墨对我的“教育成果”。
他花在夏墨身上的时间也许比他花在其他所有人身上的时间都多。
布鲁克愣了一下,他拿起它:“我记得这是你的——”
他回过头,对准他的是黑色枪口。夏墨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笑,在这一秒,我第一次觉得这种笑意美而森然。
“啪。”
枪口动了,从里面弹射的并不是子弹——这只是把恶作剧用的玩具枪,红色的闪片和彩带在空中飞舞。
可我已经从那件外套——被布鲁克抓在手里的、夏墨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了微型手枪。没有任何犹豫,我对准老人扣动了扳机。
几天后,我听见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带保镖没关系吗?”夏墨问,“他还不是很乖。”
他们俩向我走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观察这个世界的方法正在改变——在这两个人身上,我能清晰感觉到从老人身上传来的攻击性。我的“嗅觉”似乎敏锐了。
“我对付得了他。”
“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