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袖摆之下,浮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深吸口气,才压下那份快要将他逼疯退缩之意:“不要派过多天兵跟随,也不要用术法路观测,这些都帮不上忙,反而是多份负担。”
“若是卦象上凶兆果真应验……”
“若是卦象上凶兆果真应验,浮泽保证,会不惜切代价,把三界苍生护在身后。”
轰——
话音刚落
浮泽闻言回过头来,似乎想回以个感激笑,但僵硬地勾勾嘴角,最终没有成功。
天帝数不清第多少次长长地叹气。她眼中复杂色彩变又变,遍遍地摸着浮泽发,像个即将送别游子母亲,不舍,又不得不硬下心肠:“保卫三界是仙者本分,但浮泽,此事,终究是整个仙界亏待你。”
浮泽言未发,苍白着脸抬头与她对视。
“这是与诸位老君所能想到唯个保险方案,但只要你开口拒绝,或许……”
承德在旁听着,没由来地感到股不安。
地砖上自己倒影:“可是……”
“孩子,这从来都不是你错。今日你若不来,也打算择日与你提起此事。”
顿顿,天帝叹口气,又轻轻拍拍手边另颗乖巧头顶:“当然,也不是们浮泽错。”
承德震惊抬头。
果真看到天帝座下,浮泽跪坐在属于仙童蒲团上,不自然地避开他目光。
正欲询问,就见浮泽摇头:“押运战犯事关乎三界安危,浮泽……愿意与鬼王同前往。”
“就当是,伤害承德仙君惩罚吧。”虽然这说,但微微发抖嗓音,以及目光中难堪与闪躲,还是出卖他此刻心中真正抗拒。
天帝心疼溢于言表:“此行会派百名天兵随行在旁,待你平安归来,想要什补偿都可以。”
“陛下,这是浮泽最后个请求。”
“你说。”
他自进天殿就没有抬起过头,原来、原来浮泽直都在这里,注视着他言行。
“其他仙君多数是摈弃七情六欲才得以修炼,但你们都是因爱而诞生孩子,情感会指引你们前行。不要因此愧疚,若说有错,也错在明知卦象而未曾阻拦。”天帝看着年轻仙君脸上不约而同愧意,摇摇头,偶能从珠帘晃荡缝隙中窥见其真容,那张脸上写满担忧与爱怜,神情与人间最普通慈母无异。
“那日婚约只是口头约定,现今要撤婚,其实算不上是什大事。只是承德,你真考虑清楚吗?”
承德沉默。
片刻后,才盯着浮泽身影慢慢点头:“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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