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说过,缚鬼链乃鬼府珍稀法器,三界之中仅此条。”浮泽皱起眉头。
时崤脸上无端露出抹狡黠。
“没错。但……”他招手,把浮泽唤到自己身边,替他拂去头发上细小水珠,“这些天阿浮喊时总是好生疏远,想听你喊得亲近些,就当,让鬼府无偿祭出第二件珍贵法器补偿?”
浮泽顿觉浑身不自在:“鬼王需要做什,大可以直说。”
“你知道想听什。”
浮泽走到他面前,眼里尽是不解:“你——”
“嗯?”
浮泽顿,片刻后,只是拘谨地摇摇头:“去看着圭风,鬼王自己睡吧。”
时崤却不肯,单方面握住他手,半强势半温柔地把他拉进到腿上:“不要。”
“休息好才有精力战斗。”他像只慵懒猫儿,埋下头在浮泽肩颈处蹭蹭:“只剩下三天,仙君既博爱世间,那也稍微爱爱,好吗?”
【今日过后,就该兑现离开诺言,你其实可以放轻松些。】
行船第十日,圭风在可控范围内持续异化。
时崤无视拒绝,单手把浮泽抱到船舷上坐着,遥望大海边叹气边调侃:“恨自己不是诞生海中,不能引得仙君半分喜欢。”
浮泽过头来看他,迟疑下,问道:“为何?”
为何执着于他喜欢。
行船第十四日,圭风外形融化重组成另外副模样,既像未发育完全胎儿,又像佝偻老翁,整日整夜地发出类似哭啼尖锐声音,仿佛是末日来临前警告。
头顶上光线更暗,却并非天气使然,
浮泽无言以对,眼神避开时崤,不经意间就露出浓浓迷茫。
行船第十三日,圭风徒手捏碎囚笼外头缚鬼链子。
天阴,海上风浪略大,船身颠簸中,簇浪花掀上甲板,打湿浮泽白衣下摆。
浮泽没有余力去在意,他看着满地断裂链节忧心忡忡,转过头询问时崤:“依鬼王大人之见,这囚笼能否撑到后日抵达?”
时崤站在圭风视野盲区,捡起截断链:“若再稍微加固分,便能。但囚笼本身材料与术法相克,只能用缚鬼链这样器物加码。”
时崤苦笑:“因为,如果仙君也喜欢,们就不会分开。”
他抱紧浮泽,极长极长地叹口气。
行船第十二日,圭风仍在可控范围内异化。
浮泽下到船舱内吩咐天兵们加固船身,再回甲板时候,便见时崤不知何时已经把躺椅搬到船帆底下,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阿浮,陪睡个午觉吧。”对方伸出邀请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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