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耳来·全文完——
姐,带着和蔼微笑,嘴唇画得很红,纪勇涛只能看见那张红艳艳嘴不停开合。老大姐说,纪先生啊,代表社区来探望你,你有什需要吗?
纪勇涛安静地盯着她,他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什叫社区。脑中许多现实,如同被扔进榨汁机里昂贵水果,捣得稀巴烂。
纪勇涛:弟弟……
纪勇涛:弟弟要毕业,能不能请组织给他安排个单位?
——他记忆开始出现退行性病变,这是老年人常见病,因为脑功能衰退。纪勇涛也开始忘带钥匙,但因为也不关门,所以并不重要-
枪里没有第二颗子弹。
他坐起身,茫然看着前方。然后他冲进河水里,却发现河水很浅,只能淹没到小腿。
纪勇涛在河水里茫然失措,他看着天空,天上没有飞鸟,有新阳光,有许多白雪般芦苇羽,有很多粉色迷蒙初霞。
人们循着声音赶到时,纪勇涛正在河水里嘶吼。他在河里,抱着那具满是血污和芦苇羽尸体,嘶声力竭地嘶吼着。楚稼君已经死,他尸体被重新摆回地上,被人潮包围,有验明真身法医,也有突破重围记者,无数闪光灯和维持秩序警卫怒吼交织在起,却根本无法阻止。尸体被照相机淹没。
在拍完尸体后,镜头全部都对准河里纪勇涛。他们认为纪勇涛是在河里和恶徒搏斗,最后将之击毙。查验痕迹技术员否认这点,开枪点是河岸。于是,人们又猜测,也许是开枪后那人仍然没死,挣扎进河水,纪勇涛追进河里……要不然,无法解释为什被发现时是这样状态,英雄抱着恶徒站在白雪河水里嚎叫,没人知道,每条人间河水,会汹涌成怎样新生命,怎样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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