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在数天压抑、恐惧、不安和小心翼翼中冲破封口全数爆发,程嘉余摔玄关花瓶和摆饰,将墙边摆放生长很久多肉花盆拿起,砰声摔在门上。
花盆碎开无数片,土砾飞洒出来掉地。程嘉余剧烈喘息着瘫坐在狼藉中,半晌捂住脸,呜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门被敲响,接着声焦急呼喊在门外响起,“嘉嘉!你在里面吗?”
程嘉余戛然止住哭声。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连地碎片都顾不,慌忙爬到门边,“周都?”
“嘉嘉,太好,就知道你在家里!”周都声音宛若根救命稻草出现在门外,透过厚厚防盗门传进来,声音像是松口气,“你这多天不来学校,电话又关机,怎样都联系不上你……”
,“想出门,想出去……”
程砚握着他冰凉轻轻发抖手,专注看着他,好像看很久,他眼睛黑得像夜空,倏忽就要把人吸进去。
他说,“你撒谎。”
然后松开弟弟手,起身离开家。
“哥,哥!”程嘉余扑到门上,他情绪已经开始塌裂,这些天来独自人在家,没人说话,没人陪伴,除吃饭就是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睡觉、发呆,哥哥什也不和他说,将他冷落在旁,又半步不许他离开。
程嘉余跪坐在门边哭得抽抽噎噎,“你,你怎知道在家?”
“也不确定,但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就只能想着来你家看看。看到你哥开车去上班,才敢进来找你。”
“他……他把关起来……”程嘉余说着说着
“哥哥,求求你,错,做错。”程嘉余吓得哭起来,在大门上不断拍,“求求你不要把关在家里,个人害怕,哥哥!”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让哥哥这样对待他,只能不断哭求讨好,希望哥哥能像从前那样心软重新开口和他说话。
但没有回应。他哥像是夜空上条遥远冰冷星河,他永远只能追着星星方向跑,再伸手也无法触摸。从前这距离是神秘引力,如今却成兄弟俩之间铁铸墙,把程嘉余关在暗不见光角落,没人救他。
程嘉余几乎崩溃把书包扔在门上,蹲在地上大哭:“为什要把关起来?!到底做错什,哥!”
“每次都这样,什都不和说,把当成玩具,高兴抱着,不高兴就扔在边,看都不看眼!”程嘉余哭得歇斯底里,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在只有他个人房间里大哭大闹,“不会难过吗?不会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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