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余,你好像不大喜欢我,可否让我知道原因?”
程嘉余隔着一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说,“没有。”
“你不用因为这里是医院而感到抗拒,实际上这里有许多你的同龄人,以后你们会成为朋友。你看,楼下有许多游玩的设施。”
程嘉余没有看,也不回答。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白楼,走过草坪,来到别墅门前。男人走上前亲自为程嘉余拉开门,程嘉余正要经过他进门,忽感后腰被轻轻放上一只手,接着阴影落下,笼罩他全身。
表姐夫扶着门,手只是在他的腰上一抚,就若无其事收走。那张英俊的脸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目光深深落在他的脸上。
说那几个小畜生……”程母清清嗓子,压低声音,“死了!”
“啊!怎么回事?”
“听说是太不服管教,和其他孩子打架斗殴,被几个不知轻重的小孩打死了……”
“哎呀,这可真是……”
第二天一早,程嘉余被带去做身体检查。他被几个护士和医生围着送进体检室,温声细语的护士过来为他换衣服,程嘉余被脱下衣服,换上病号服,医生拿仪器在他的身上扫,想握着他的手臂让他躺在床上,一直沉默不语随他们摆弄的程嘉余忽然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男人低声说,“嘉余,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孩子。”
难以言喻的窒闷压着程嘉余。他抗拒这里的一切,这栋白色的楼,楼里的医生和护士,表姐夫,表姐,甚至坐在这里的妈妈。陌生的环境和人群令他几乎焦虑,他难以吃下东西,无法入睡,短短几天内再次产生模糊的幻觉。时而在深夜听到枕边有哥哥温暖平稳的呼吸,或在走廊的某个窗边看到哥哥的
他在挣扎中撞开床,打翻仪器,几个护士忙过来按住他,才让他安静下来。
程嘉余讨厌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碰他。他会感到恶心以至产生应激反应,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但他被拖回去,陌生的异国人对待他像是对待一个实验品,不顾他的反抗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直到结束才带他换回衣服出门。
门外的走廊站着表姐夫。男人依旧西装革履,他的身形非常高大,有着西方人特有的壮硕与健美,见程嘉余出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嘉余,我来接你去吃午饭。”男人朝他伸手,“你的妈妈在等你。”
从旁边别墅来这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程嘉余对男人莫名的殷勤不解,想着或许是妈妈让他来接,便没有说话。男人让其他工作人员各自离开,没有得到程嘉余的回应也不露尴尬,只笑着虚虚搂过他的肩,与他一同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