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踏进魏七爷家大门,就觉得这房间里弥漫着股死沉沉老气。
也许是没有年轻人在家缘故吧——魏宁心里掠过个念头。
神龛上放着个木盒子,魏七爷把那木盒子拿下来放在案桌上,打开盖子,从里面小心地拿出本册子,这就是族谱。
魏宁看眼,那族谱用是古式写法,竖条繁体,密密麻麻,也看不大分明,魏七爷枯瘦手指翻到后半部分,在上面条条地察看着,最后,终于找到魏宁那两个字,“就是这。”他嘶着声音说。
魏三婶正经危坐,留下岁月痕迹脸上没有丝表情,听到魏七爷话,就点点头,“那就麻烦你。”
搭个黄瓜棚子。
魏七爷就站在棚子下,正不知在做什。
魏三婶进门就喊声,“七爷,早着啊。”
魏七爷听到喊声,慢腾腾地扭过头,他双眼无神,头乱蓬蓬白发似乎从来没梳洗过,看起来脏得很,佝偻着腰,干瘦手捂着嘴咳几声,“咳——咳——来啊,进屋。”说完,他就先往前走带路。
魏宁长这大,也没到魏七爷家来过几次。魏七爷家住得比较远,和魏庄其他人关系也并不亲近,久而久之,大家除有事时候,都不会到魏七爷家坐——这“坐”是魏庄人说法,也就是到你家去耍下意思。
魏七爷看他
个头发花白老婆婆走出来,看着魏三婶和魏宁,把手在围裙上使劲擦擦,脸色有些不好,冷冷地丢下句,“你们坐,去泡茶。”
魏宁知道魏七爷是有过个儿子,不过他儿子年轻时候不学好,定要娶个外省来女人,把魏七爷气得够呛,魏七爷这支从在魏庄扎根那时候起,就只在方圆百里之内配婚,超过百里,概不许,偏偏魏七爷那个儿子也是个犟脾气,看他爸死活不肯松口,气之下,就和那女人私奔——私奔这是魏七爷话,现代社会哪里还用得上私奔这种词。
魏七爷儿子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晃眼,快三十年过去,还是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魏七爷让魏三婶和魏宁在堂屋坐下。
从堂屋里摆设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气派,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早就老旧不堪。堂屋正对门那堵墙上抠出大块,立个神龛,是用细木精心雕琢而成,像小庙样东西,当中供着祖宗牌位,前面放着两个大香炉子,里面盛满冰冷香灰,除此之外,就是前面个长条案桌,几排雕花椅子胡乱摆着,有些漆面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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