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梦吧?魏宁在一片灰白色雾气中,茫然四顾。
他刚才还在做收魂的法术,受尽了惊吓,怎么一转眼间,就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灰白色的雾气,布满了整个天地,太浓了,浓得能滴出水来,湿漉漉的,让人浑身难受,魏宁抬起了脚,慢慢往前走去,他的步伐并不算快,却也说不上慢,在不辨方向的雾气中,他凭着直觉,往一个方向坚定地走去。
走了很久,雾气还是那么重,那么浓。
也许是周遭环境的影响,魏宁觉得自己好像也开始变得轻飘飘、茫然然的,思绪像沾上了这些湿漉漉的雾气一样,沉重而凝滞,几乎不能做任何的思考。
宁却听到了,“铃——铃——铃铃——”的声音在他脑子里不停地回响,声音很刺耳,听得他脑袋发晕、作痛。
魏宁的手死死地抓着高背木椅的扶手,手上青筋毕露,鼓鼓涨涨,像要跳出那层薄薄的皮肤一样,骇人之极。魏宁简直已经无法忍受,他趴在扶手上,开始呕吐起来,吐完了胃里面所有的东西,就只能呕出一些清水和苦胆水。
魏宁趴在扶手上,直喘气。
这时,一股阴风打着旋地从屋子外面吹了进来,直接冲向了魏宁,从他的天灵盖上灌了进去,魏宁凄厉地尖叫起来。
他抱着头,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啊——”惨叫声不停地从他嘴里发出来,一个东西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面,直冲下去,想要把他的魂魄一分为二,这种来自魂魄深处的折磨,最是痛苦,最是难熬。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黑河。
河水潺潺流动,比起魏庄那条小溪略宽一点,他不敢靠近这条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沿着这条河,往河上游前行,似乎那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等着他一样。
脚下
魏宁抓挠着地面,指甲崩裂,鲜血直流。
他发疯一样地在地上翻滚了起来,越滚,气息就越弱,动作也就越小,到最后,他一动不动地瘫在了地上,远远地,他听到了魏时在喊他,却无力做出回应。
魏时用力按住在地上打滚的魏宁,魏宁突然冒出来的大力,让他几乎抓都抓不住他,最后,只能等他力气耗尽了之后,才总算把他稳住,魏宁脸朝下趴在地上,魏时把他翻过来,用又快又准的动作,把封住他七窍的银针一一取了下来。
随着银针的拔出,魏宁的七窍,全都流出了一小滴黑血。
魏时把昏迷了的魏宁搬到了一旁的躺椅上,给他盖上了一张薄毯子,自己也从里屋拿了一张席子,随便铺在了地上,一躺下,就立刻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