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眼神有点奇怪,厌恶和怜悯混在起,他叹口气,“你们钟家这些蛊术太恶。”
钟婆婆笑,“不恶哪里会有这厉害。”
徐老三摇摇头,“今天来是为几十年前们两师徒答应你事。”
钟婆婆把魏时看眼,“要不是碰到你这个后辈,怕你还是想不起来罢。”
被揭穿事实,徐老三也没辩解,就笑两声。
起来。
这倒不是说徐老三怕钟婆婆,而是当年钟婆婆跟他师父是个辈分,自己怎说也矮个辈分,在他们这些人中间,对辈分这种东西比较看重。
钟婆婆把徐老三上下看着,点下头,“你也老个哒。”
徐老三摸摸下巴上山羊胡子,讪讪笑下,“你老倒是点也冒变,还是跟以前样,三不五时就要来这出。”徐老三看眼那具快要被吃完女尸说。
钟婆婆摸着供桌,慢慢坐下,“这不也是没得办法。”
按说钟婆婆这多年夙愿就要达成,怎样也要激动下吧,但是她却还是那平平静静坐在那里,好像那个夙愿能不能达成已经对她不重要似。
徐老三也看魏时眼,“你老也莫难为这个后辈,他身上那个‘蛇蛊’差点没去掉他半条命,你看看他现在这个半死不活样子。”
魏时嘴角抽下。
说也太夸张,他哪里半死不活!
不过徐老三这个话里意思魏时倒是下就想到,不外乎就是老子答应你要求替你办事,但是你总要先把人质给老子放,不然老子办事时候不放心。
两个人你句句说起话,听起去就好像是两个好像没见老熟人在那里闲扯样,魏时脑袋差点没转过弯,后来想,这两个人都是活老大把年纪,世情不说看透,也看得七七八八,当然不会跟般人那样,有些龃龉或摩擦就斗鸡样撸起袖子上。
在他们说话时候,那具女尸被黑色线虫吃完。
骨头架子倒在地上,变成些灰白色粉末末,地上那些黑色线虫跟凌乱细毛线样纠缠在起,它们并没有像上回那样爬回墙上、房梁上,反而向着钟婆婆爬过去。
魏时觉得自己嗓子眼干干,后背直冒凉气。
那些黑色线虫从钟婆婆鞋面、裤脚爬进去,然后就那消失,钟婆婆身体剧烈颤抖着,跟筛糠样,过好会儿才平静下来,她伸出鸡爪样手,抓起桌子上个杯子,喝口,然后朝着徐老三说,“让你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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