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等把骨灰盒终于迎回家,东老先继续做法事封棺。
魏时把直扎在手臂上白色长布,他们那把这个叫做“拖头”般都是死者家里发给亲戚,血缘关系越近亲戚,“拖头”布就越长,孝子贤孙“拖头”布要直到脚跟,而邻里朋友则发个尺长布,来拜祭或帮忙时候扎在手臂上就行,魏时没跟屋里亲戚样把“拖头”戴在头上,而是扎在手臂上。
他看眼堂屋,没找到魏昕,也没看到魏妈妈,去他们屋里找下,魏妈妈倒是好生生待在屋里,好像直就没出去过,魏庄人都知道魏妈妈身上有病,性格也很是古怪,所以都没过来打扰她,魏二叔那边吵吵闹闹,魏时家里这边却安安静静,偶尔有几个人过来也是拿完
魏庄那颗大槐树下,他身后是从隔壁慈恩镇望乡村请来道师班子,打头那个道师叫东老先,黄皮瘦脸,穿着身洗得发白,打个不起眼补丁道服,双眼眼白多过眼黑,又喜欢吊起眼角看人,所以就显得特别尖酸刻薄,副没福没寿样子。
般魏庄里人有什白事,都是请这个道师班子。
这十里八乡其他道师班子也不是没有,不过如果是魏庄人去请话,他们般不会肯上门,只有东老先道师班子,愿意接魏庄生意,久而久之,魏庄人要是有什事,就干脆直接去找东老先。至于为什其他道师班子不愿意接魏庄生意,也没个解释,后来有个道师班子放话出来,大概就是魏庄地气跟他们合不上,去也是白去,也许还会出事。
这也算个不是解释解释。
魏炚对着骨灰盒三跪九叩,东老先领着道师班子吹吹打打,嘴里念念有词,魏时捧着骨灰盒原地站在不动。
东老先手里拿着根挂着白纸上面画着符竹棍,绕着魏时打圈,走几步就来个踮脚,身体往上冲,嘴里喊声。
“身死化灰……莫问鬼神……后人跪迎……先人归来咯……”
尖利声音破开午后闷热,在大槐树下,生生让人打个几个寒战,全身长出鸡皮疙瘩,恨不得拿手去搓搓,魏时甚至觉得,好似脚下边有股子冷风吹下。
东老先做完法事,打头往魏时家里走。
魏时捧着骨灰盒紧跟在后,堂弟魏炚则要更辛苦点,他得赶在这行人前面,在东老先每次停下来念经时候,就跪下迎接。十八岁少年,脸上是片木然,低着头跪在那里,身边人要他跪他就跪,要他站起来他就站起来,好像丢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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