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她被陈暮直白的回答弄笑了,说:“妈妈也是有苦衷的,我只有离开了那个家才能拥有自己的新生活。你爸爸掌控欲太强,要求我相夫教子,完全把我禁锢住,我的一生都绑在了你身上。”
“我要是多看你几眼,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你是个女孩子,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妈妈送你一句人生谏言。”
“人是先爱自己,再爱别人的。”
陈暮用余光打量着一个多月不见的谢承,就算是在家人的聚会里,他依然是矜贵高傲的模样,薄唇,鼻梁高挺,偶尔回答几句问话。
“暮暮和小承都在悉尼大学吧?”陈天野说。
“对,我们认识。”谢承说。
大家脸上都露出意料之外且惊喜的表情。
谢承的爸爸对谢承说,“暮暮是你妹妹,女孩子一个人不容易,你在那边要多帮帮她。”
厢,靠近的时候厚重的木门就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中年人们最喜欢的小桥流水风格的园林式大厅。
中间诺大的桌子上作坐着三个人,赵女士,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和谢承。
比起陈暮的惊讶,谢承要显得淡定得多,礼貌的给陈暮一家打了招呼。
赵女士容颜依旧,丝毫没被沾染上岁月的痕迹,这要归功于她每年花在保养上的钱。玻尿酸,水光针,除皱针,皮秒,肉毒,样样没落下。
她一双不见鱼尾纹的眼睛,在看到陈暮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陈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曾经把她困在围城里快十年的女儿。
后来陈暮提前走了五天,正好在大人们的安排下和拿到了签证的谢承一起走,不然在家里三个人的气氛格外尴尬。
秘书小姐只比陈暮大了十几岁,陈暮却要阿姨阿姨的叫。
她走的那一天陈天野满是失落,陈暮知道自己又让他为难,这次回来甚至都没有和上次那样和他谈心。
但是
“好。”
陈暮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在回来的路上迎面遇到了赵女士,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
赵女士说,“聊聊?”
“聊什么。”陈暮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实际上手指蜷缩在了一起。
“你怪我吗?当时抛下你不管。”她带着陈暮走到了旁边后门的假山处,看着石头上潺潺流过的人工泉眼。
根据陈暮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她眼里的情绪是慈爱,思念,和后悔。
这正是陈暮来之前期盼的,可现在看到了却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后悔了,所以呢。
就能一切重新来过吗。
先是大人之间客气的寒暄着,仿佛过去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他们是两个完整又友好的家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