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会把任何人的感受放在心上。
可不知为何,方才任澜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终结了他一直以来的肆无忌惮,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受到那么一丝恐慌。
池承霖很善于利用自己的外表,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从而激发别人的善心。
讨多一点钱,可以吃不发馊馒头。
这是他早在当年沿街乞讨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的生存伎俩。
任澜把他的手拉下来,表情认真:“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上一秒还在开玩笑的池承霖脸色再次阴沉下去。
他眸光微颤,嘴唇动了好几次才深吸一口气,笃定的说道。
“工具人。推轮椅的工具人,床上的工具人,听话的工具人,懂了吗?下次还问吗?”
任澜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池承霖的眼睛,试图透过皮囊看清他灵魂的颜色,看到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过得比我好,任何人都不行,他们必须知道陷在沼泽里面是什么感觉,而且还要十倍百倍的奉还,只有这样我才满意,只有恨能支撑我活下去。”
“那我呢。”任澜忽然问他,“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池承霖沉默了。
他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移开目光,冷冷道。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你知道这个问题会令我不开心,但你还是问了。”
他在许多人面前都戴着这张
奈何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他还是垂眸敛下所有神色,继续帮他按腿,缓缓道:“没有下次。”
池承霖沉着脸,语气冷硬:“你惹我不开心了。”
任澜淡淡道:“想打就打吧。”
在池承霖面前任澜一向如此,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在此之前,池承霖也从来没有将他的感受放在心上。
任澜的表情平静无波,他注视着池承霖,缓缓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需要给你多少爱才能让你觉得放弃仇恨也能好好活下去,能让你自残之前想到我也会疼。”
池承霖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迟疑:“你不会永远爱我。”
“你不是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任澜问他,“假如我可以呢?”
池承霖淡然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捂着肚子“噗嗤”一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乐的喘不过气,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试了下温度,满脸匪夷所思。
“你没事吧任澜?你清楚我是怎么一步步勾引你爬到你床上然后利用你为我所用的,也知道我做过的所有卑鄙的事,谁会爱一个这样的我啊?拜托你不要学个词就乱用,这不是爱,你只是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我这样的人,觉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