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顺着头上沉稳醇厚的声音往上看,就望进了一双乌黑肃杀的眸子。
两人对视,在阿曈清透的目光下,男人先转开了头。
就在阿曈本以为到这事情就完了,想必他们不是同伙,就见男人朝身后单掌朝下,一挥手。
在骏马呼啸声中,战马上的壮汉们手起刀落,匪贼瞬间人头落地,骨碌碌滚出去老远,鲜血从少年眼前迸溅开来,他的瞳孔紧缩,映着前方骏马之上,男人刚硬的背影,与盔甲上翻飞的红缨。
马蹄声渐远,少年在一堆血肉中,呆呆立了良久。
单手托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在月光下,晦暗幽明的注视着少年。
战马都让开通路,男人用一把长刀挑开劫匪,看到了他们腰上挂着的黄鼠皮,认出应该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匪群。
阿曈见到男人走近,却忽然停住了手,歪着头瞧了半天,裨将问话他也不答,最后眼睛一亮,愣头愣脑的抬手指向男人,惊喜的叫了一声。
“诶呀!大侄子!”
男人身边的副将倒抽一口凉气,“臭小子!胆敢对将军不敬!”
没等副将说完话,就见驮着男人的战马听着声,竟走向阿曈,闻了闻味道,而后亲昵的蹭起来。
没等事情有个眉目,一人一马已经叙起旧了,少年喋喋不休,什么多年不见,怎么从家里跑到这来了,他找了好久云云。
男人紧皱着眉,勒马,马却不搭理他。这匹黑色的神俊是在他年少时避祸奔命,某一天莫名出现在眼前的,到如今已陪伴多年,至于是何来历,他不知晓。
只是天色已晚,行军为重,于是男人拍了拍马颈。
“乌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