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跃到树冠顶层往远看,却是被眼前情景弄愣,深觉不对劲。
少年只见,远处有群骑马而来壮汉,他们体格要比昭城军营中兵将们高大、宽厚多,个能顶两个!又见马队在领头声鞭响后,左右分开,阿曈这才看见那嘈杂哭喊声来源。
每匹马后边,多则十几个,少则五六个,都用绳子拖拽着好些人!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样子不知道被拖行多久。间或有敢反抗,那些个马背上只穿贴身皮甲、手拿弯刀大汉,便利落刀刀片着肉,反抗人成血葫芦,哀嚎不断,等到马上人听够,这才直接削掉脑袋。
鲜红人血路浸到戈壁干燥土壤中,会儿便被埋掉不见。
阿曈看着那个笑着挥刀甩血人,握紧拳头。怎会如此!物竞天择无可厚非,但生命不该被这样对待,虐杀是罪。
昭城地处塞外与中原交界处,眼望到西北去,天边尽是漫漫黄沙与戈壁,但转而看回来,这座城又紧邻繁茂胡杨林与水源充沛河流,背后便是中原沃土。
阿曈领着将近小百强壮犬群,迎着烈风而上,直跑到胡杨林尽头。由于犬军是自幼被挑选驯养,没有指令轻易不离开驻地,如今它们“统领”声令下,便都撒欢!现在已然距离驻守区很远。
阿曈畅快奔跃许久,好不痛快!自觉生锈筋骨都活过来。
他从大棵粗壮树干上荡下来,朝远处望望,林尽头便是有些荒凉戈壁滩,今天太阳有些大,烤沙地上仿佛有汩汩热气升腾起来。
犬也跑很久,阿曈左右瞧瞧,它们个个都喘着粗气,伸着舌头散热。这些犬不比东山白狼,没有那样好耐力与体格。疾行到这里,便已经够远。
于是阿曈吆喝声,带着它们就要往回撤。只是犬群刚没入林子,犬王黑风便脚下顿,朝着远处戈壁竖着耳朵听半天,最后抬步挡在阿曈身前,戒备威吓前方。
阿曈也抬目细看,没过会儿,便见远处仿佛有很多人影纷沓而来,等稍微走近,就听是奔腾马蹄响,还并着不少嘈杂人声。
他回身挥手,便止住要冲上前犬群,叫它们隐在树林中。
阿塔教他第课,就是谨慎与观察,如今形式不明,人间又有这样多他不懂规矩与道理,况且看黑风架势,来人是敌非友,此刻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郁郁葱葱林中,就只隐约露着几个实在藏不住黄狗脑袋,人若是不仔细分辨,也难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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