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没说话,一直瞧着似乎很平静的男人。
宗朔顿了顿,喘了一口气,又说,“这是文书户籍,你拿好了,给他们送回去吧。”
阿曈还是没接话。
“啪”的一声,宗朔伸手将木盖合上,转头望进少年的眸子里。
“不是说,坠子还你,你就走么。”
哇”的一声,跳起来老高,眼珠随着吊坠而动,“我就说,你绝对没把坠子放在书案这,我都翻遍了!”
随即,他便自觉说漏了,于是紧忙伸手捂住了嘴,乖乖的蹲在案边,等着宗朔到底什么意思。
宗朔没说话,只是伸手把狼牙放在了阿曈殷勤伸出的小手里,眼见着他高兴极了,紧忙把坠子又挂在脖颈上,嘴里还念叨着,“祖宗莫怪,祖宗莫怪,我把你要回来了!”
对阿曈来说,乳牙不要紧,祖宗骨头上的晶石才重要。
他开心了一会儿,又有些疑惑,便笑嘻嘻的问宗朔,“你怎么又肯把它还给我啦!”
两人相视良久,男人闭目,仰头靠在了椅子上。
“走吧。”
这一会儿的功夫,宗朔从案下,伸手拿出了一个木盒子。他慢慢把盒盖展开,就见里边好好的搁着一份文书与一枚姓名牌,下边又压着些银子。
其中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两人第一次林中偶遇,少年翻身爬树遗落的打火石、小弹珠、牛角小木梳。
一样一样,都仔仔细细的保留着。
宗朔将盒子推到阿曈眼前,阿曈似有所感,便不笑了,一双眼睛愣愣的盯着他看。
“你所替之人,叫许项明的,我已派人查清,许家男丁一病弱,一老迈,今日就此免了许家的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