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不服气,“哪不像!”
刑武那大黑脸上露出一排白牙,“身高不行啊。”
阿曈看着他们一个个伟岸的身躯,垂头泄了气……
此行乔装而走,这是宗朔在昭城时就早已布置好的,伪冒的身份都安排妥当,只等他们人一到,便立即可以执行。
趁着寂寂夜色,一行人隐蔽出发。
们这几年在草原处搭建的临时护所。
阿曈溜溜达达的四处转转,便觉得,这里与定平府差距真大。只有寥寥三四十人,甚至连孩子都没有,他们干活劳作,牧羊放马,四处都是草场,有些苍茫。不像他见过的热闹人间,到处是绿树翠柳,摊贩叫卖,说书唱作。
少年再次填充了自己对人世的认知。
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是它,苍凉无际、蛮风瘴雨也是它。
还没等阿曈进毡房,就听宗朔在与那些人“其一、其二”的布置什么事。等他走近了,就见穿着军衣的几个将军,都换了乃蛮族的衣服。
不久,蛮军的金帐王庭中,一个男人雄阔的身躯,和着暗暗的月色,静静出现在乃蛮老首领养病的榻前。
老首领看着他的面容惊悸不已,但男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你不是说,要拜见我么。”
就连宗朔,也由层层叠叠的长袍,换做了赤膊露背的兽皮搭子,平日严整的冠发,也打散了被编成小髻,这是忽儿扎合那样的装扮。
男人这样穿,先显露了他深藏于内的悍气与野蛮,阿曈只看着,没出声。
知道最后宗朔回头与他说了一句,“你在等我,我三天之内就回来。”
阿曈低头,拽了拽衣角,“去哪?我不能去么?”
宗朔身后一身蛮将的服饰的刑武却抢先说话,“去哪?自然是去他们的老巢啊,小统领你啊,装扮起来也不像蛮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