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朔被逗笑了,他深吸一口清新的夜风,而后开口。男人唱调子时的
老头点头,看着在孙子身边与他一句一句说话的阿曈,心中极感慨,神爱世人。
最终,已然醒酒的宗朔与阿曈慢慢踱步,他们循着风,到了一处小山顶,这处的风更凉快,吹得人心胸开阔。远处,传来克烈们质朴悠远的吟诵歌声。
草原深处,山巅之顶,洁白的毛发,矫健的身躯,呼声传遍天地,四足踏开山海,睁目春至,闭目冬来,那是草原尊敬的狼神……
阿曈坐在小山巅,倚在宗朔的健躯上,“真好听。”
宗朔收回看向远山与草原的悠长目光,低头用双眸描绘着怀中少年的模样,“我母亲也曾教给我月氏的歌声,只不过。”
润的手指,蘸了点酒,点在诺海眉间,映衬着小孩儿通红的眼睛。
“死亡的人都去哪了呢?我的河灯父亲和叔叔能收到么?”
阿曈抬眼,望着水中的星河,“逝去的人都自在的归途到星河中去了。”而后他又伸手一指小河中心烛火跃动的河灯,“自然能收到,瞧,你的灯不是就在星河中呢么!”
最后,河边蹲着的两人相视一笑,诺海也呲出了一口缺了门牙的乳齿,阿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换牙啦!”
只不过他历经多年的煎熬与折磨,回想起来,都是血腥与死亡,他原先大抵都忘了的,如今听着克烈的长调,看着这片旧族的故土山河,过去点点滴滴的温情,渐渐袭上心头。
阿曈闻言,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宗朔,伸出手指戳了戳宗朔,见他没说话,就又戳了戳。
宗朔笑,兀自拿乔的把话接下来说了,“只不过是要唱给心上人听的。”
少年一听,“啪”的一下,头顶上的两只狼耳朵便冒出来了,直愣愣的立着,眼神也定定的盯着男人,神色有点着急,又表现的很直白,满脸都写着一句话,
那你唱啊!我不是心上人吗!
诺海点头,“昨天刚掉。”而克烈语也多用卷舌与气音,所以小孩儿说话很漏风。
“那你就算长大了,走,你阿塔给你送了长大的礼物!”说着,两人起身,与诺海的祖父及宗朔一同,回到了诺海家的毡帐,并真的从床下拿出一把精致又锋利的小剑。
诺海笑了,他抱着剑,站在门口,抬头看天上无边的星河。
而诺海的祖父则又想下跪,神族果然是神族!诺海阿塔的东西在哪处放置,他都尚且不知晓,这个少年却知道的分毫不差,是有通阴阳生死之能的!
宗朔却拍了拍老头的肩膀,“不必如此,他不喜欢被人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