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正听着叫人昏昏欲睡的祭词
阿曈却眼珠一转,抱起圆珠儿就往老族长身边凑,边凑还便笑嘻嘻的说克烈语,“老头,你摸摸,我儿绒毛可软了!”
老族长哪受得了这个,当即摇头推却,他怎么能对狼神不敬呢。
但是颤抖又迫不及待伸出去的手却着实出卖了他,圆珠儿老老实实的叫人摸,还索性跳到了老头的怀里,老族长当即就说不出话,激动的喔来喔去。
他温暖又苍老的手轻轻揉了揉圆珠儿如云般柔软的胎毛,叫小狼直眯眼睛。
列祖列宗在上,他老头子不仅见了狼神,还摸了!他真的摸了!此生无憾啊。
服了,那个高大又俊美的克烈男人,不但做饭的手艺好,按筋骨也好舒服!
阿曈正接受老族长激动的敬酒,就见少族长的伴侣笑着走进毡帐,一身精致的铃铛与首饰在他迈步之间“叮叮当”的细碎轻响,很悦耳。
而他那两个没出息的儿子,正懒塌塌又软嚯嚯的挂在人家手臂间,既被喂得饱饱的,又被按的筋骨松松的。
小狼看到阿曈便眯着金眼睛“呜噜噜”的说了几句话,阿曈听完则笑道,“琼勒,我儿子好喜欢你,叫我把你带回东山去。”
琼勒则摸着小狼,又按了几下。只是少族长却紧忙摆手。
就这样,在热闹的气氛中,一家人参加了克烈族第二日的祭神仪式。
只不过宗朔是在祭坛之下观礼,阿曈是被迫领着孩子在高高的祭坛上受礼。
宗朔心里这才回过味儿来,老族长非要给自己去信,说什么邀请月氏来观礼,实际上,是叫他拐带狼神罢了……
三只大白狼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大眼瞪小眼的,趴在高山的巨石祭台边上朝下瞅。
宗朔视力好,由下往上,远远的依稀能见到,石台边上,露着六只毛茸茸的狼爪子,两大四小,小的那四只不敢乱动,那双大爪子却在百无聊赖的挠石台。
“不行不行,我虽然尊敬狼神,但是我的媳妇可不能献给狼神!”
宗朔只觉得这个少族长相处下来,颇有些直心眼,“倒是不必献媳妇,叫琼勒把这一手功夫教给我便罢了。”
少族长这才放下心,阿曈这话谁都没当真,就他自己在这瞎紧张,眼下也有点不好意思,便讪讪的瞧着琼勒笑了两声。
琼勒则抱着小狼坐在他身边,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脖颈,笑着挤兑他,“你个傻子。”
老族长坐在一旁捋了捋胡须,只觉得人生圆满了,狼神他也见了,草原也安定了,自己儿子虽说有点缺心眼,但他媳妇聪明啊,也不妨事。如此,是该到自己颐养天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