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利的眉间倏然窜上怒火。劳伦又看向唐娜.赛克特,此时她已经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至于……唐娜夫人,”劳伦笑了笑,“其实,您的胆子比我想象得要大。”
“原来前几天,你主动答应戴上这件危险的首饰,是密谋了如此聪明的计划。”
“但您并不是真的聪明人,因为……我不是说过吗?”
劳伦状若惋惜地叹道:“星星的右小臂里有我几年前悄悄埋下的半激活态死晶,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活泼可爱的女儿……”
“……”
哪怕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刚刚妈妈和兰斯阁下谈话中隐约透露出来的含义,那种魔爪从阴影中袭来的恐惧感,也足以令这个年幼的孩子完全停止思考。
叩,叩……皮靴踩在地板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袭深蓝色的贵族衣装,手持长杖,闲庭信步般地悠悠走了进来。
贵妇人的脸颊上拖出悲戚的一道水痕。
“是吗……谢谢你。”
“但是已经,”她仰起脸,悲哀地闭眼道,“已经,晚了——”
脚步声忽然传来,在空旷的西厅中突兀得很。
来者并不是从大门的方向走进来的,而是从另一侧……西厅里面的方向传来。
“变成一摊烂肉和晶块的结合体。”
他慈眉善目,五官端正,不是消失已久的格哈德.劳伦又是谁!?
“您太冒失了,奥德利.兰斯阁下。”
劳伦看向奥德利,先是礼节性地鞠了一躬:“当您察觉到危险,就应该及早明哲保身才对。”
奥德利飞速回身,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在齿间噙着冷笑:“劳伦……果然是你!”
劳伦:“兰斯家的警卫员都很优秀,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他们走得很安宁。”
奥德利蓦地回头,惊疑地盯着唐娜。
是唐娜示意下人带他来的西厅。
但这厅里,一早就另外有人?
这个人,一直在听着她们两人刚刚的对话吗!?
此时此刻,躲在雕塑后面的谢银星脸庞煞白,女孩用力地用两只发抖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