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无处可逃,毓臻踌躇了一下,便踏出一步,稳声道:「臣以为,刘尚书说的有理。新朝已立,皇上坐稳了天下,现在缺的,正是一位贤慧的皇後母仪天下,正值今年是皇上举冠,立後之事,是该考虑了。」
懒得去想借口,毓臻干脆把刘喜前天的话搬了出来。
凤殇冷冷地看著他,半晌一笑:「依静王之见,朕是越早立後越好?」
「有人替皇上总管六宫,总是件好事。」毓臻只觉得凤殇的
刘喜显然是有备而来,等到四下无人出班,便马上走出一步:「臣有事启奏。」
凤殇见到是他,似乎微蹙了眉:「说吧。」
「秋末就是皇上二十寿诞,如今後宫空虚,臣斗胆,请皇上挑选优秀的女子,立为皇後,母仪天下。」
「这事不急。」凤殇连眼都没有抬起,只敷衍一句。
刘喜连忙一跪到地:「事不宜迟,望皇上能早日定夺。」
更天便衣冠端正地坐在厅中,一脸专注地谈论著正事,脸色苍白。
想著想著,毓臻禁不住一阵苦笑。从前的自己,是怎麽都想不到会有那麽一天,矫情地躺在床上想著旧时琐碎的片段。
连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就爱得深了。
在那人死了以後。
「怜儿……」毓臻低唤一声,伸手压住了双眼,脑海里却不期然地想起了一张绝色的容颜。眉目如画,姿容若雪,眼边唇角还带著一丝稚气,张目看来却已是风华绝代,任谁都比不上。
凤殇有点不高兴了,挥了挥手:「以後再说,以後再说。」
见凤殇这架式,殿下哪里还有人敢帮口,都是低头屏息,静观其变。
刘喜只是跪著,一边暗暗向毓臻打了个眼色。
毓臻下意识的就想装作看不见了,只是刘喜这动作明显,不一会,就开始有人动了起来,偷偷往他看来。
毓臻正是避无可避,便听到上头凤殇清冷地开口:「看来,静王也有事要奏?」
最初的时候,是怜更的模样,三分精神七分病态,教人忍不住怜惜。
只是慢慢地,散去了那七分病态,染红了苍白的唇,眉眼间是说不尽的诱惑,就换成了那个坐拥天下的少年天子,被自己压在身下,轻喘吟哦的模样。
一旦意识到自己想到什麽,毓臻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唤人捧来梳洗的水,一边拍了拍额,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天还要替刘喜劝凤殇立後,真是……一场笑话。
吃过了早饭,进了宫,上朝的时间也到了。殿下众人垂首静候,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才看到凤殇从内殿匆匆走了出来,脸上少了几分血色,却依旧冷淡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