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渝没什么精神地嗯了声,昨晚那事的确让他失眠到凌晨三四点,现在被郑君昊一提,他又想到聂文柏昨晚可能在城市的哪个舒适角落安稳地睡着,说不定压根没把这事当回事。
于是更加不爽。
“老公死了,”他面无表情地跟郑君昊说,“我可难过了,一晚上都在哭。”
商渝的性向在这里并不是秘密,一个漂亮男人永远都会是话题中心,再说了,干这行的对这些本来就敏锐,商渝又压根没想过隐藏这些,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男朋友。
感情不太好,经常半夜不着家的那种。
聂文柏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第二天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了商渝一个人,家政阿姨端上早餐就去做自己的事了,他若有所思地往墙上看了眼,时钟才将将指到七点。
既然聂文柏昨晚会那么早回来,那么今天也不会太忙,商渝合理地猜测他一整晚都不在。
至于是去自己别的居所了还是连夜出门开房,商渝都不太高兴,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干涉聂文柏决定的权利和身份,但还是因此感到轻微的烦躁。
聂文柏在退让,商渝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而这退让绝不可能是因为逃避,聂文柏只是想继续保持他们之间该有的距离,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才怪。
因此也不是没人私底下说他谈恋爱就是在做慈善,圣母院都得给商渝画副画挂起来拜。
不过除了郑君昊外没有人知道更多的内情,商渝只跟这人走得近,不为别的,就为他说话直来直去最烦拐弯抹角。
郑君昊听到他刚才的话只是嘿嘿一笑,压低嗓音问他:“他又出去鬼混了?好兄弟我说真的,你这条件,也可以出去多找几个嘛。”
商渝斜觑他一眼,说:“你给我介绍几个?”
“我可没这种资源,”郑君昊从电脑后探出
商渝冷笑了声,不轻不重地放下餐具,也不知道在对着空气发什么火。
要真想保持距离,哪会说什么“我帮你上药”之类的话!
他带着郁闷跟有些厉害的火气出了门,没走两步就被花园里的枯枝绊了个踉跄,好险才没摔倒,过马路时又差点被闯红灯的电瓶车撞倒——还好商渝走路的时候很专心,否则就得躺医院里去了。
但这一件件事串起来难免让他产生些不妙的预感,心脏突突乱跳,莫名的心悸搅得商渝更加烦躁,以至于在踏进公司时还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也还好这个点公司没什么人,只有坐他对面的郑君昊在位置上嗦粉,抬头看见他不虞的神色时浮夸地哟了声,说:“怎么了这是,昨晚失眠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