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眼并没有随着盛霜序手转动,这只眼睛平时看时候与右
外面天空已全黑,还在沙沙地下着雪,车内没开灯,窗外暗淡霓虹灯光斑驳闪烁,成此处唯光源。
盛霜序浅眠并不舒服,全身都酥麻地使不上力气,被沈承安枕住肩膀甚至都失去知觉。
他脸颊贴在沈承安蓬松柔软头发上,乍看,两个人就像是紧紧依偎在起。
马上就要到站,盛霜序拍拍沈承肩膀,想把他叫醒。
沈承安睡得很熟,尽管身处憋闷车厢,坐在狭窄座椅上,他都许久没能如此安心地睡过,他嗅着盛霜序后颈皂角气味,罕见地没有做梦。
承安将他攥得太紧,不愿放开身边唯柔软且暖和源头。
这场旅程变得异常折磨。
盛霜序因这密封而摇晃车厢脑袋发晕,晕车难受劲儿逐渐涌上来,他胃里犯恶心,便仰起头,重重地吐口气。
尽管盛霜序挣脱不开束缚,但被沈承安抱着,上半身至少暖许多,他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混沌。
他读高中时候也是坐这样车,老城区那时候还没修地铁,他便不得不早起赶公交四处穿梭于做兼职、上学路上,盛语薇病好些时候,他甚至还会带着她出门活动活动。
他醒来过程也相当缓慢,沈承安同个姿势维持太久,脸颊与身体都僵硬得不行,眼睛前糊片胶似模糊白雾,叫他止不住去揉搓自己右眼。
盛霜序忽地想起口袋里还装沈承安给自己擦眼镜手帕,便掏出来递给正揉眼沈承安。
盛霜序说:“这个忘记还给你……”
沈承安揉着自己眼睛,没用空出来手接,他还没睡醒,说话也慢吞吞,便钝钝地问:“什东西?”
盛霜序把手帕递到他左眼前。
到冬天,车窗上就蒙层密密白雾,盛语薇很难出门,她对世间切都没什兴致,但她每次出门都像个小孩子,还用手指在车窗上画画。
那时候盛霜序满心离开父亲紧张和激动,他坐在妹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画画,心中还筹划着带着妹妹崭新未来。
他舍弃其他更好大学报考师范,也并非因为什兴趣爱好,只是为日后工作和生活稳定,他不能再带着妹妹四处颠簸,那是当时他能想到最好、最快道路。
然而事到如今,他与盛语薇都没有未来。
报站提示音响起时,盛霜序才猛地从混沌中抽离,他刚刚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他意识上只停顿小会儿,真实时间却已流逝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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