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股气味才渐渐恢复平静,最后消弭在空气中。
一旁的Alpha迅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除味喷雾一通狂喷,瞿既明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的黑暗,鼻尖隐约还残留了些许微弱的橙花香。
“行为举止都很怪异,”他去头断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你们觉得,他是真的不认识我,还是装作不认识?”
他似乎并不打算在现在得到一个回答,转身大步离开这块地方,而Alpha们也识相地保持了沉默,簇拥着他朝远方行去。
最后一丝气息也被风吹得破碎模糊,找不出一丝他曾来过的痕迹。
,“您也要注意安全。”
他的话音刚落,就头也不回地朝着道路尽头奔跑而去,脚步十分仓促,他在深秋的冷风中感到血肉深处悄然钻出的燥热和蓬勃的信息素,腺体上微弱的麻痒渐渐变得无法忽视,又一点点地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中衰退消失。
连同鼻尖错觉般的微弱气味一起。
瞿既明注视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黑夜之中,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先生,”旁边的Alpha保镖谨慎而忧虑地低声开口,“您的信息素……?”
……
“我觉得,嗯,我的身体可能出现了点未知的毛病。”
祝念慈坐在热气腾腾的餐桌前埋头苦干,红汤和白汤在锅中沸腾翻滚,陈思给自己夹了块鸭血,捧着碗若有所思。
“所以你在发情期期间以及结束后的两天内都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症状,结果今天却出事了?”
“就是这样,”祝念慈头也不抬地说,“我一开始以为是阻隔贴的问题导致的皮肤过敏,结果坐在校门口等你的那会儿又闻不到味
“没什么大事,”瞿既明抬手捂住后颈,这个动作令他想起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Omega,“闻越说这是正常现象。”
“但研究所那边依然希望您能再进行一次体检,”Alpha接着跟他陈述,“新收到了议会那边过来的消息,部分议员表示不希望一位身体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人继续担任领导者。”
瞿既明很轻地笑了声,冷冷的,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傲慢与讽刺。
“不用管,看看他们还能酝酿出什么话来。”
湿润而冰冷的气味在这几句话间迅速占据了周围的空气,像是冬日雨后弥漫着潮气的森林,几乎要比秋日的夜晚还要冷,围绕在他身边的Alpha们低垂着头颅,额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拼命克制着体内叫嚣着远离的本能,而瞿既明看起来同样不太好受,信息素紊乱地在周身横冲直撞,他深深地呼吸着,雾蓝色的眼蒙上一层微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