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念慈没法否认,他抿着唇点点头,不知所措地沉默着。
生气有什么用呢?他第一次产生了如此不确定的情绪,毕竟瞿既明已经解释过了,再因为这件事撒火,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可紧接着,他就听见闻越说:“你不要把瞿既明想得太——”
说到这闻越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隔了几秒才继续
第二天进实验室时,祝念慈难得看见了一大早就坐在办公室里的闻越,许昼和陈思还没来,他提着自己的早餐,如往常一般对闻越微笑问好:
“早上好,老师。”
“不早,”闻越转身对他招手,“我特地来等你的。”
祝念慈心跳一漏,脚下却乖乖地走了过去,听见他说:“那个造谣的Alpha已经被开除了,他以前闹出过在图书馆性骚扰Omega的恶劣事件,但被他家里压了下去,这次瞿既明要查,没人能保住他。”
他让出点位置,好让祝念慈看清光屏上刚发布没多久的全校通报,上面的开除原因写着“性骚扰Omega学生并在校园网站上散布不实言论”,祝念慈粗略地扫过后面的长篇大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管是我还是林涵雅都一样,可能我还好点,我爸还算疼我的,给我找了赛因这么个最合适的。”
祝念慈盯着自己碗里的汤渍,听见自己好友说:“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可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呢?祝念慈心底的念头朦朦胧胧,不管富有还是贫穷,Omega总是这样的,生理构造注定了我们的反抗微弱而艰难,漫长又无望。
我们都是一样的。
季亚还在絮絮叨叨:“至于跳舞什么的,其实就是出于对礼仪和规矩的遵守啦,有些晚宴甚至会要求你必须带一个伴赴约,不用想太多。”
最后也只能感叹一句:“在我们学校居然会有这种人。”
闻越打量着他意外平静的神情,突然问:“你跟他分手了?”
“什么?”
祝念慈下意识地用反问遮掩自己的心思,却拙劣到根本算不上遮掩,他勉强笑了笑,说:“没有,靳……瞿先生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闻越的视线扫过他眼下明显的青黑,语气淡淡地陈述:“那么,我猜你是还在生他的气。”
祝念慈看向他,终于露出个很淡的笑容:“嗯,我知道的。”
那赛因会带着别的人出席晚宴吗?
他将这句疑问咽回了肚子里,毕竟答案只会有一个,而他下意识地选择逃避——
没有人会要求一个已经有伴侣的Alpha在赴宴时必须带上除伴侣以外的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