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重大恶性事件,”瞿既明在他身边坐下,姿势
后面的话他又没有听见,等到意识终于从剧烈的痛苦中抽离而出时鼻尖已经没有了那些混乱的信息素,只剩下橡木苔的味道充斥在空间中,四周安静得过分,只有隐约的引擎声在持续地响着,昏暗的灯光倾斜而下,晃得眼睛有些刺痛。
……结束了?
祝念慈缓慢地睁开眼,后颈的刺痛依然存在,却已经没那么难以忍受,他看见身上盖着的黑色西装外套,熟悉感扑面而来。
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类似的事,他想。
是什么时候?
往后的混乱战火,尖叫哭泣,祝念慈已经全都听不太清了,鼻尖的血腥味实在太不可忽视,和浓郁的橡木苔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他后颈上的尖锐疼痛终于缓解了些许。
耳边似乎传来了母亲焦急的声音:“多谢您……我孩子他可能需要赶紧去医院……”
是要去医院,祝念慈模模糊糊地想,瞿既明也要去医院的。
鼻尖依旧是驳杂混乱的Alpha信息素,即便橡木苔的存在多么的强烈,也无法遮盖住那些令他痛苦的味道,祝念慈觉得自己似乎是短暂地昏迷了一段时间,耳边模模糊糊的嘈杂声忽远忽近,而当他艰难地睁开眼时,头顶刚好传来了瞿既明有些模糊的声音:
“我要带他回首都,这边的医疗条件不足以治疗他的病症。”
祝念慈转了个身坐起来,前座突然传来了点窸窸窣窣的声响,瞿既明站起身,朝着他走来。
“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首都,”他说,“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他穿着一件略显宽松,尽是褶皱的白衬衫,扣子松松散散地扣了几颗,隐约能看见胸膛上缠着的厚厚绷带,而那张英俊的面容此刻略显苍白,眉头微微拢着,有种摄人心魄的虚弱感。
祝念慈说不清自己在这一瞬间是什么心情,他垂着眼,喉咙有些堵。
“已经好多了,”他小声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路上怎么办?”祝妈妈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减轻担忧,“这也太远了……”
“请您放心,”瞿既明的语气始终是温和而耐心的,“我们有医疗小队,您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上飞行器。”
但哪里需要医疗小队,只需要带着祝念慈远离这个环境,再用信息素安抚就好了。
祝妈妈为难地皱着眉:“我就不麻烦你们了,他爸爸还在家里,估计已经着急死了。”
“那他会护送您回去,”祝念慈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那位Beta,“请您放心,等他好转了,我会告诉他要记得给你打一个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