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莱昂看了眼通讯器,站起身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祝念慈应了声好,包厢门被关上的瞬间,头顶的空调冷风似乎一下就低了好几个度,他垂着眼细嚼慢咽,终于忍受不了宛若实质般的,牢牢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放下筷子目光冷冷地看向瞿既明。
“所以,你特地把我叫出来,是想说什么?”
瞿既明似乎是被他突然的询问弄得有些意外,隔了片刻才扬起笑容,温声说:“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我能猜到什么?”
话音刚落,包厢内的寂静就达到了极点,祝念慈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环顾了一圈,莱昂正低着头在回复不知道来自谁的消息,而瞿既明脸上那种淡然的,始终游刃有余的笑意消失殆尽,隐秘的疼痛浮出水面,赤裸裸地显现在他的眼中。
Alpha扬了扬唇,有些勉强,像是想遮掩什么:“这样。”
他摘下眼镜,飞快垂眼从西装口袋里找出手帕,擦拭的动作很专心仔细,但放在这个时候做,其实有些不礼貌了。
“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祝念慈听见他问自己,嗓音略显干涩,“再点几个吧。”
“不用,”祝念慈客套地说,“不劳烦你破费了。”
祝念慈没忍住般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个好笑的笑话,又莫名讽刺:“瞿先生的心思比海都深,你这么说一句,我哪儿知道你是现在退休了,想看看能不能再找我玩玩刺激的婚外情,还是单纯地觉得当年只睡了一觉不太够,想再睡一觉看看?”
瞿既明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无踪,隐隐的痛楚浮现在那双总是很深情的雾蓝眼睛里,祝念慈没有躲闪,坦然地跟他对上目光。
“不要这么说,”Alpha的话语苍白无力,“祝……祝念慈,我找你,不是为了得到这些。”
“是么,”祝念慈笑着说,“那看来是我猜错了,所以你想说什么?单纯叙旧?”
他似乎将Alpha所有的情绪都忽视了,瞿既明垂眼一笑,苦涩得要命:“是和
瞿既明终于抬起头,镜片遮掩了微红的眼眶,他喝了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太客气了。”
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这才发现,如今的自己甚至已经找不到与祝念慈好好交流的方式,只能沉默着,放任气氛朝着最糟糕,最尴尬的方向走去,生怕哪句话就说错,让Omega直接起身走人。
说出去都没人信,最巧舌如簧的成功政客居然有让气氛冷场的一天。
祝念慈低下头,刻意地忽略了他呼之欲出的满腹心事,开始专心致志地享用这顿晚餐。
不得不说,味道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