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一时是一时,毕竟那些话实在太戳心窝了,鲜血淋漓的,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问祝念慈:“你现在愿意听吗?”
祝念慈不置可否地耸肩,这种轻松惬意的姿态是瞿既明从没见过的。Alpha摩挲着手中温热的瓷器,抬眼深深地看向他。
“祝念慈,对不起。”
他顿了顿,语气温柔:“还有,我爱你。”
祝念慈放下杯子,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
“我如果说是,”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你会转头就走吗?”
真到这一刻了瞿既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结局——理智告诉他该尊重祝念慈的决定,本能却嘶吼着拒绝就此结束。
五年过去,他还是没能改掉性格最深处的专制独断。
瞿既明收紧手掌,语气温和:“只要你希望我这样,祝念慈,你不用担心太直接了当会让我——伤心,或者生气。”
瞿既明问他:“所以你的那句忘掉,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祝念慈游刃有余地垂着眼喝茶,“就是觉得当年的事计较起来太累,我又不是很想因为这些东西劳心劳神,所以准备就这么算了。”
这话听起来又不像是个好消息了,瞿既明的一颗心被他弄得起起落落,早就失去了掌控权。
他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问道:“连我也算了吗?”
祝念慈实在不知道他这股患得患失的劲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心下不免好笑——看来在国会大厦里待多了,思考方式都会变得不正常起来。
祝念慈眼中渐渐漫上淡淡的笑意。
“我原谅你了。”
“……什么?”
瞿既明难得怔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伤心过度出现了幻觉,总之这声轻飘飘的话如大雨天浮在玻璃窗上的雾般不真切,让所有情绪都宕机。
祝念慈倒是看
祝念慈静静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湿润漂亮的嘴唇无情一掀:
“虚伪。”
瞿既明顿时失笑:“好吧,我承认。但是祝老师,你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忘掉,对我来说可没这么轻松,或者说,我做不到。”
说到最后Alpha语气隐隐沉重,眼神都显得有些可怖起来,祝念慈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反问他:“你不是说要每天和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话题转得突兀,瞿既明心中不解,但松了口气。
这不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吗!
他抿着唇,语气平静:“你觉得呢?”
“我希望不是。”
瞿既明说得迅速,端着茶杯的手臂却很僵硬,他勾了勾唇角,声音很哑;
“祝老师,别折磨我了,生还是死,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