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
那个晚上,兰缪尔对他说,“奴隶听说,您刚刚平定了一场叛乱,明日将要处死所有俘虏。”
爱包围着长大的神子应有的样子。
很奇怪,昏耀心想,兰缪尔似乎天生没有恨的能力,至少外表如此。
他不恨任何一个人族,包括那些恩将仇报的子民。
他也不恨任何一个魔族,哪怕此刻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摧残。
自从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后,昏耀虽未更多地折磨这位手下败将,但也从不阻止族人对于兰缪尔的羞辱。
所以他想,兰缪尔至少该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
但是也没有。兰缪尔不仅不恨他,反而常对他笑,比对任何一个其他魔族笑得都多。
他笑起来实在很美丽,又可爱。
很快,昏耀习惯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瞧瞧自己的战利品。深渊处处都是血腥味,只有这个人像是一汪清凉的泉水,无论是用于醒脑还是镇痛都合适,也很舒适。
但这种当时还略显难以启齿的享受,以一种昏耀万万没想到的方式宣告了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