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清静无人的小河岸边,流水声潺潺。昏耀将自己的脸埋在双手掌心里,彻底自闭了。
第一年,他要处决他的奴隶,奴隶说声“我不想死”,他就下不了手了;
第二年,奴隶说不想被拴在宫殿里,他就真把这家伙带到了王庭上;
到了第三年,他将奴隶带上了结界崖,开始将权柄分给自己的仇人。
不知怎么,昏耀亢奋的情绪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倏然褪去了。
魔王的动作僵住,面色也转眼间变得阴森……兰缪尔不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
昏耀心里窝火极了。他从不识字的时候就看着那群成年的混账在典礼上欢好,所有魔族,包括他的双亲——那对曾经想要在夜里宰了他献给首领的父母——都是这样做过来的。
与心爱的伴侣在庆典上合化,本就应该是魔族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了那件洁白的布袍,最后将其按倒在地上。
“吾王!”兰缪尔一个哆嗦,抓着自己的衣服往后躲。
昏耀刚喝过酒,有些醉了,眼底野性毕露,低声叫着奴隶的名字:“兰缪尔,来,陪我一次。”
周围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不知道哪个好事的家伙扔来一个皮囊——是助兴的药。
“吾王……!”兰缪尔的声音哑了,他眼尾发红,剧烈地喘着气,神色为难地挣扎,“不……不要在这里。”
好了,现在呢?竟然连行使自己身为主人的权利,想跟奴隶合化一下都不行了!
“咳,其实。”旁边,兰缪尔的肩上披着那件白袍,伸手摸了摸魔王萎靡的大尾巴。
缓过神之后,他想想当时那个架势,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没想到吾王会停下来,本来……做了也就做了。”
昏耀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
那可是庆祝凯旋的大典礼!气氛都
为什么偏偏他想和兰缪尔做就不行?
四年了,一次都不行?
周围的魔族已经上头了,只顾着乱喊乱笑,根本察觉不到正主的气氛不对。
昏耀磨了磨牙,憋屈得要命。他低骂一声,将手里的皮囊摔在地上,又抓起散落在旁边的外袍裹住了兰缪尔身体,抱着人类径直离开了这里。
……
“别跑。”魔王咧开嘴笑着,他拿起皮囊,咬下软塞,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钳住兰缪尔的下颌,“喝。”
兰缪尔摇了摇头,昏耀半是强迫半是哄骗,用手指掰开人类的牙关,将酒囊抵上去:“听话,这是王庭的庆功大典,就一次。”
“……”
兰缪尔颤抖了一下,缓缓闭眼。
他没再拒绝了,只是用手臂挡住了脸。